一路之上。说说练练,倒也并不无聊,李勒的突刺枪术更上层楼,虽然还做不到枪刺飞鸟地境界,但枪刺活鸡,却是十刺九中了!
这一日已到了临近突厥汗庭的最后一个国家,龟兹王国。龟兹王城可以算得上是西域最繁华的城市之一,人口超过十万。是最忠于西突厥的王国,李勒等人进城之后,稍做休息。
王世盈备了珍贵地礼物,去拜见龟兹权相。请求权相给他开封介绍信。使他能够进入汗庭。并见到统叶护。
有钱能使鬼推磨,龟兹权相不比鬼强太多。拿人钱财自然与人消灾,当即写了封信给统叶护,把王世盈说成是龟兹的朝贡使者,他所带的大批礼物,自然也成了龟兹国孝敬突厥大王的贡品。
王世盈倒不怕替他人作嫁,反正只要能顺利见到统叶护就好,其它的都是小事!拿了书信再往三弥山赶,龟兹王城离突厥牙帐不过六百里,不几日也便到了!
三弥山虽远,可终有到的一天。一进三弥山,王世盈立即大撒金银,买通各级官员,又交上书信,请求拜见统叶护,银弹攻势之下,无数的人替他们说好话,竟然只用了两天功夫,统叶护便即召见!
这日黄昏时分,李勒等人被带到了突厥汗庭的统治中心,牙帐。别看突厥贵族们在且末城被李勒打得可汗升天,事实上这个强大汗国地实力,并非只是且末城下的那个样子,而汗庭的规矩也并不比大兴城的规矩少些,甚至更加繁琐!
统叶护虽然还没登上大位,但一切规矩都是按可汗来的,王世盈这种“小国的贡使”想要见到他,得提前一晚来到,与夕阳的最后一抹余辉同时来到牙帐之外,然后在帐外恭恭敬敬地等上一宿,第二天同初升太阳的第一道晨光,一同进入牙帐!
李勒和徐世绩等人站在帐外半里之处,蚊子围着他们飞来飞去,尤其是李勒,他光溜溜地脑袋特别招蚊子!
啪的一声,李勒打死了只蚊子,见一手的血,忍不住道:“怪不得我这两天总觉得头重脚轻,原来不是热的,是失血过多!”
觉远小声道:“施主,现在你是师兄了,还是不要杀生为妙,免得突厥人看出破绽!”
李勒只好双掌合什,念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手下将领个个在肚子破口大骂,什么狗屁突厥大王,在且末城还不是被我们打得屁滚尿流,现在大爷们主动来见这小子,他竟然还摆上谱了,当真岂有此理!
终于捱到天明,也不知拍死了多少只蚊子,可算是等到统叶护起身了。在王世盈地带领下,众人鱼贯而入,进了金帐!
金帐极大,可坐数百人,帐内装饰豪华,帐顶上垂着琉璃灯,琉璃灯上镶嵌着纯金地雪莲花,十分华贵。一张大地毯铺满整个金帐,竟是由数百张虎皮拼成,看起来极是威风!
李勒撇了撇嘴,心想:“有点象山大王地分赃厅,忒俗!”
他和觉远都穿着簇新的僧袍,大红袈裟,手里还各持着一根禅杖,满有高僧地味道。
统叶护刚刚起身,正在吃着早餐,帐内弥漫着一股羊奶的香甜气息。见龟兹使者来到,他嗯了一声,也不叫众人坐下,只是问道:“今年开春,不是朝贡过一次了吗?还是我陪着大汗接见的,怎么现在又来?”
王世盈穿着龟兹小吏的衣服,也看不出是多大的官,他向统叶护行了礼,然后才道:“回大王的话,开春朝贡是向大汗,可现在大汗被佛祖召去,汗庭自然就由大王您来掌管了,为表示对大王的敬意,所以我国国王命我来朝贡大王,特献上礼品!”
说罢,将手一招,徐世绩等冒充随从的将领,把几大箱子的礼物抬了上来。将领们个个都经过化妆,徐世绩并未与统叶护照过面,所来的将领也都选的是没出过且末城的,化过妆后,统叶护自是认不出。
统叶护笑道:“你们国王倒也会做人!”
打开箱子,只见里面也无非就是金银玉器,还有精美的花瓶,虽然珍贵,统叶护倒也不是没见过,只点了点头,看向李勒和觉远,问道:“这两位大师是?”
王世盈忙道:“他们是来替可汗颂经的,望可汗在天之灵能够平安喜乐!”他不敢多说关于李勒的话题,忽然指着一只花瓶,道:“怎么把它给带来了!”说着,俯身从花瓶里取出一个卷轴,陪笑道:“大王,这幅画并非礼物,不知怎么混进了礼箱,可能是搞错了,我得给国王带回去才成!”把卷轴藏到了身后。
这么一番做作,登时把统叶护的胃口吊了起来,他对于礼物并没多大兴趣,他什么宝物没见过,哪会再乎这些黄白之物,就算花瓶里有幅画,他也不见得会打开看。可王世盈这么笨手笨脚地一遮掩,他兴趣顿时就来了。
统叶护笑道:“是什么画,拿来看看!”
王世盈堆起自认为是尴尬的笑容,道:“画上人并非是我龟兹人,是位中原女子,还是位郡主,她的画像这个这个”
统叶护脸一沉,道:“是不愿让我看吗?哼,你这人看上去一脸精明相,没想到办起事来乱七八糟!左右,将画拿来我看!”
旁边侍立着的突厥兵当即上前,将画抢下,呈给统叶护。统叶护打开画卷,一看之下,登时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