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厥草原暗流涌动,可安西三郡却是欣欣向荣,初步现露出了繁荣,行商越来越多,有地商人原本害怕战乱,往往绕过此三郡行走,现见这里没有了战争。越来越安全起来,便又从三城的辖地经过!
古老的丝绸之路,又开始焕发出了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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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勒已带兵从且末赶回了敦煌,以安西大都督地名义,发布了几道命令,建立了几个机构,开始初步试行一些新政策。
首先他建立了三家大钱庄,三家连号,敦煌的叫大隋安西第一钱庄。善的叫大隋安西第二钱庄,且末地叫大隋安西第三钱庄,以后如果扩土得到新城再立钱庄,起名就以此类推,并且以后不管什么机构,或者民间商行开业,都必须加上“大隋安西”这四个字,招牌上必须注明,否则不许开业!
戚九变曾问李勒,为什么非要加这四个字。有点象土财主臭显皮似地,深怕别人不知道这是安西都督府地地盘!
李勒却笑着告诉戚九变,别看这种名字臭显,但却是在明确宣告主权!这里就是中原帝国的领土,就算以后咱们这代人死了,就算过了一千多年,连城市都没有了,但后人只要在遗迹里挖出一块遗物,就知道这里曾是我们地领土!不管那些别有居心的人如何巧言如簧,想要分裂我们地国家。但事实就是事实,这里在一千多年前,就已经深深地印上了我们国家的标记。不可改变!
钱庄的主要用途是保障行商们在三郡的利益,身上带着大量的现钱走几千里,风险总是存在的,草原上的强盗来去如风,实无法每次都不被抢。但有了钱庄,商人们就可以在任何一处钱庄存钱。然后空身上路。在下一处钱庄提钱。减少被流匪抢劫的风险!
当然,这种安全是要付钱的。大都督府逢百抽一,保护费不高,但积少成多,每月也可入帐大笔,只此这一份收入就可保证三座城市里官员们的正常开支了,还有剩余!
李勒又开了连号地邮站。如果商人们有货物要贩运到下一座城池,可出货量又小,所得利润不高,不值得走一趟,这种情况下商人们往往不做这笔买卖。
可有了邮站,就不用放弃这种小生意了,必竟蚊子再小也是肉啊。商人们可以把货物先送到邮站,然后由邮站集中发货,安西军派兵保护,待到了下一座城市,把货物交给指点的收货人!
当然,这也是要付钱的,而且要付两份,一份是邮资,安西军不能白替商人保护货物,也得收到辛苦钱,另一份是保值费,货物值多少钱,商人要提前说清楚,按照逢百抽一的原则,交保值费,如果货物半路上出了意外,接照提前交的保值费赔偿。当然不愿交也可以,但路上出了意外,邮站是不会赔的!
事实上邮站的做法和普通镖局差不多,但一来收的钱少,普通镖局是二十抽一,如风险大还会逢十抽一,二来大都督府拥有军队做武力后盾,被人劫的可能性小,所以多收一项保值费也没啥大不了的,相反钱还是少收了!
这么一来,几乎是邮站刚一建立,三郡地镖局便集体关门,再无生意上门!不过镖师们倒不用怕没饭吃,因为安西军招了他们去邮站,镖师们摇身一变,从个体保镖变成了国家保镖,吃官家饭了!
邮站的收入呈上升趋势。随着丝绸之路的繁荣逐步恢复,不少商人情愿把货物先交给邮站,然后跟着押运货物地军队上路,也不愿把货物押在手里,其实这么做他们并没多花钱,因为运送货物所使用的牲口是大都督府出的,商人们省了雇脚力的钱!
这又使脚力行业向敦煌和且末两城集中,出了安西都督府的地界,商人们就得雇他们了,于是又促进了周围地区的商业发展,必竟有人口流动,生意才会多,才会好做。
第三是开兵站,安西都督府在边界设立了不少兵站,兵站与烽火台不同,烽火台是防御型地堡垒,而兵站是攻击性质地。
士兵们表面上地主要任务,是在商人出界后,再免费保护其一段路,不要钱的好事,商人们当然是热烈欢迎。但事实上安西兵每到一座绿洲,便会以休息为名,在此做短暂驻扎,而一批刚离开,下一批又来,就等于是在绿洲上长期驻兵了。
这是一种变相地蚕食侵略,可由于手段温和,所以倒也没引起周边小国和部落的重视。虽然不少有识之士看出了这种潜在的危险,但不用安西军出面,商人们就威胁那些城主或首领,如果不让安西兵保护他们,他们以后就再也不来这里了!
收取商人的税钱,那可是一大笔的收入,要是商人们不来了,城主和首领上哪收钱去,好在安西兵从不找麻烦,而且还和当地百姓关系处得极好,从没对绿洲的统治权提出过要求,所以首领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这些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安西大都督府虽然得到了底层各族百姓的拥护,可在商旅们心中的地位还尚需提高,必竟动乱之地,每个政权的寿命都不长。李勒的一系列措施,尚处在试验阶段,还需经过磨合,逐步完善。
这天李勒出了长史府,想去邮站看看,现在的邮站是安西三郡里第一赚钱的买卖,一个月的收入,就能顶隋文帝时三郡全年的收入,而且还在递增,把戚九变的嘴都乐歪了!
邮站离长史府不是很远,出门左转过两条街就是,以前是个突厥胡商的宅子,这名胡商在敦煌已住了三十多年,早就落地生根了,可他又是突厥人,深怕李勒修理他,所以巴结着把宅子送给了李勒,他搬到别处豪宅,李勒则把宅子改成了邮站。
到了邮站,见墙边停着长长一溜大车,门口一名小吏在叫:“不收活物,鸡蛋也不收,这些玩意儿能邮嘛,半道死了碎了的,算谁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