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人们眼前一黑,心中都想:“好么。张嘴第一句就是要钱啊!”可又不敢不交孝敬,纷纷点头
大都督说得对啊,这年头兵荒马乱的,谁都不容易。收复国土更是不易,军费定有所短缺。草民们愿意献给大都督一笔银钱,请大都督分发给手下士兵,算是草民们的一点心意!”
谁知,李勒却摇头道:“你们交了税,还要给我孝敬,这一趟生意跑下来,除去路上花费,你们还能剩下多少啊?千里迢迢的辛苦一番,还不就是为了财嘛。没了利润,谁还吃这份辛苦干嘛呀!”
这番话从来没有哪个当官地会对商人们说。当官的才不管他们能赚多少钱呢,官府只管收税,其它的一概不问!
商人们害怕李勒说的是反话,一名中年商人站起来。向李勒行礼道:“大都督,该交的钱我们自是不会推托,还请大都督给个具体数额吧!”
“信不过我,是不是?”李勒笑道:“我说不多收钱,就是不多收!不但不多收,还要少收。凡经过我安西都督府辖地地行商。只需交一次税就行。也就是说你们在三座城市里的任何一座交税后,在其它城里就不用再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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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人们大吃一惊。不会有这等好事儿吧,只交一次,那都督府得少收多少税啊,这种事情也能有当官的会做?
李勒接着道:“不但如此,我还会派兵保护你们,当然大家也都知道,我兵力不足,所以只能每月定几个日子,大家集中在一起出发,由我安西军沿途保护。别的我保证不了,但敦煌到且末这三千多里,我保你们平安!”
那中年商人似乎是这些商人的头儿,他又问道:“多谢大都督派兵保护,可这种保护我们该交多少钱呢?”
李勒脸一沉,道:“你这人怎么张口闭口的总是钱啊?”
中年商人心想:“我是商人,不说钱,能说什么?”
李勒摆手道:“派兵保护算是我大都督府给各位的一项福利吧,不用交钱的!但我有一个条件,还请各位答应!”
来了,来了,还是要钱,就是换个名头而已!商人们心中同时想到,看来这一刀不能轻啊,非得把我们的血全放光了不可!
李勒道:“大家也都看到了,安西都督府新立,现在急需人材啊,也需要些新奇地物事。不如这样,各位以后进货时,多挑些我们中原没有的东西,比如农作物地种子,如果西面有会做新鲜玩意的工匠,愿意来我们大隋,你们也替我带些来,所需花用,都由都督府出,不让大家破费!”
顿了顿,又道:“如果能带来产量高的粮食种子,我有重谢,另外谁能多带工匠来,只要造出来的东西有用处,我另有重谢,绝不失言!”
不是管我们要钱,还要给我们钱,这位大都督为人挺怪啊!商人从没碰到过这种事儿,实是不敢相信这是真地!
李勒摆手道:“事情没做之前,我说什么你们也不会信,我说的是真是假,以后你们就知道了,愿大家为我都督府多做宣传,让更多的人往来中土和西域,重现丝路之繁荣!”
具体措施李勒还要和手下们商量,所以他暂时只能这么说了,立马儿引资不太容易,但先招商却是不难,想要发展领地,光靠收税这一项可是不行的!
商人们都将信将疑,又提了些问题,李勒含含糊糊地回答,并不给出明确答案,只说一切要等战争结束后才能实施,所以大家要先支援我守城啊!
李勒问那名中年商人叫什么,做什么生意的,中年商人回道:“草民王世盈,新丰人氏,做的是药材生意!”
看着王世盈帽子下面露出地卷发,李勒笑道:“世盈兄可是胡汉混血?”
王世盈登时脸一绿,他并非混血,而是地地道道地胡人,但他是很不愿意让别人提起这事儿地,尴尬地道:“大都督称为我兄,实在是愧不敢当,折杀草民了!小人祖籍波斯,但现在入了大隋户籍,是汉人了!”
觉得挺没说服力的,又道:“我绝非说谎,我自家大哥还是大隋官员呢,现任兵部员外郎,说不定大都督以前见过他呢!”
李勒心想:“小小员外郎,他认识我是肯定地,我上哪儿认识他去!”笑道:“不知令兄尊姓大名啊?”
“我大哥名叫王世充!”王世盈得意洋洋地道,深以自己的哥哥为荣,对于他这种外来户讲,家中有人能做到员外郎,已经是很了不起的事了!
王世充!李勒眼前一黑,不会吧,王世充是波斯胡人?我以前怎么不知道!
王世充本姓支,祖上由波斯迁到中原居住,后来他父亲早逝,其母貌美如花,能歌善舞,改嫁给了一个姓王的汉人,王世充就改姓了王,冒充汉人,史书上记载得明明白白,只不过李勒从没读到过而已,所以才会吃惊!
李勒愣了半晌,问道:“你去没去过大兴,认不认得一个叫席平的药材商人!”
王世盈心想:“席平谁不认识啊,那可是大兴一霸!”忙点头道:“自然认得,我临出京前,还从他那里上了一批治瘟疫的硫磺呢,成色极好!”压低声音道:“草民还进了不少的补肾壮阳的药,愿献与大都督!”
李勒哼了两声,摇头道:“你还是留着卖钱吧!对了,席平之子是我手下军官,你可以和他认识一下,以后再从席家药铺里进货,也能便宜一些!”王世盈大喜,连声道谢!
正说话间,忽然有斥候跑了进来,叫道:“大人”见殿内外人太多,当即闭嘴,这名斥候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显见有紧急军情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