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化连忙应承:“我这就去。我这就亲自带人去,请侯爷不必担心!”他已经跑出了一段距离,离延平门挺远了,现在所处位置,无法下城。没办法,只好又跑出一段。在前面地金光门下城,带着几百名手下,玩了命似的往皇宫跑去。
李勒带着人跑了一路,待跑到北城的光化门,实在是跑不动了,他靠着墙角坐了下来,气喘吁吁地道:“城外那帮人,怎么那么能跑啊。在外面绕大圈,竟然跑得比我们还快!”
一名府兵将领蹲在他身边,也喘着粗气,道:“要。要不怎么叫流寇呢,人家最擅长的就是跑啊!”其实城外的乡勇没他们想象得那么能跑。一个个都累得快喘不过气来了,可他们不敢停下来歇一歇,刚才都被床弩和箭雨吓坏了,你那么射人家,还不许人家拼命的跑啊!
人在巨烈运动之后,不能马上就停下来休息,否则会更累,四肢无力,腿脚发软!士兵们只歇息了一会功夫,等再站起来,就个个唉声叹气,身上铁甲沉重,实在是跑不动了!
李勒也是浑身酸痛,可再难受,也得接着追啊!大呼小叫着又追向了芳林门,只要过了芳林门,前面就是玄武门了!
可他们刚过了芳林门,就见城外那群“流寇”已经到了玄武门,李勒心中大叫:“外面地人都是什么体格啊,脚力也太强了吧!”
陈春安领着乡勇到了玄武门,队伍拉出了好长一段距离,他们也累啊,要不是到了拼命的时刻,这么个跑法谁也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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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春安仍旧叫手下远离城墙,免得事儿没问清楚,再遭一通乱射,他亲自打马赶向城门,想叫自己弟弟出来。
此时玄武门上只有六十名守兵,数目虽少,可已经占了守护皇宫兵力的三分之一!他们同样害怕,自从得知今晚有流寇来袭,心提起来后,就再没放下过。忽见城外来了大批的人,而芳林门那边的城墙上又传来叫喊声,还都以为敌人得知玄武门这里兵力薄弱,所以转来攻打呢!
城上士兵如何敢让敌人靠近,他们的身后可就是皇宫啊,这是万万不能出现一丁点儿差错的地方,见远处奔过来几名骑兵,他们顿时大叫起来,推出车镜向远处照去,待到陈春安跑近,发现他身后带着的人里面有没穿军服地,如果是隋军岂有不穿军服的道理?
二话不说,士兵们立即拉开床弩,放弩箭射敌!嗖嗖声响,几支弩箭向陈春安射去!
陈春安大吃一惊,怎么我弟弟会叫人射我呢?他高声叫道:“陈春宁,我是你哥啊!”城头的侍卫们尽皆大怒,外面的混蛋竟然敢占我家将军地便宜,当真岂有此理!你现在说是陈将军的哥,我们要是上当让你靠近,你岂不是要改口,说是他爹了?
这时府兵们从芳林门跑过来了,叫道:“放箭,放箭!外面地是流寇!”侍卫们赶紧又再次上箭,开床弩攻敌。
陈春安大惊,想起刚才在延平门,那打探消息的乡勇说的话,不提他弟弟的名字还好,一提对方就放箭,现在一看果真如此!心里有种预感,可能是自己弟弟出事了,他连忙跑了回去,再次命令乡勇们继续跑,转向东城,看看那边有没有可能进城去!
金光门是西城的城门,这座城门与东城的春明门正对,一条东西大道一通到底,连弯都不用拐!陈化刚刚奔到朱雀大街的十字路口,就发现东城方面大乱,而且还有火光,似乎是哪里着火了!
陈化大叫一声:“不好了,陈春宁放火烧皇宫了!”
他是个糊涂蛋,可他手下的人并不全都糊涂啊,当即有人提醒道:“将军,着火的地方离皇宫远着哪,好象是武库失火!”
陈化一愣,随即又叫道:“武库,那不是勋卫吗?这个陈春宁胆大包天,侯爷那么信任他,他还竟然敢去烧侯爷出身的勋卫,简直是罪该万死!快,兄弟们,咱们赶紧过去抓住他,带到侯爷那去领功!”
手下兵将纷纷答应,撒腿向勋卫跑去!
等他们跑到了勋卫,只见这里火光冲天,噼里啪啦地烧起来了,到处都是浓烟!所幸门房这里火势稍小一点,里面有人呼救!
陈化当即命人进去营救,没多会功夫,士兵从里面救出十几个勋卫官兵!见还有活着的人,陈化立刻问道:“怎么回事,这里怎么着火啦?”
这十几个勋卫官兵喝酒喝得烂醉如泥,但这时早被吓醒了,都一起叫道:“有人冒充官兵,来抢劫盔甲装备!”
忽然有个勋卫官兵想起来了,叫道:“这些人都没穿军服,可能是流寇,而且他们一进来就直奔库房,象是熟悉地形,有内应,有内应!”
陈化一拍大腿,点头道:“果然是有内应,怪不得呢!”他把手一招,叫道:“如我所料不错,那陈春宁肯定是要去攻打皇宫!兄弟们,快去保护皇宫啊!”当先奔出勋卫。身后士兵也跟着跑了出去!
出了勋卫,没跑出多远,就到了承天街!这时的承天街,已经乱得不能再乱了,到处都是人,又跑又叫!
一名士兵叫道:“将军,银库那边也着火了!哎呀,那不是陈春宁吗,他好象被人群给挡住了,还没能去攻打皇宫!”
陈化道:“你们看,我没料错吧,他果然就在这里,幸亏被人群给堵住了,要不然此时皇宫岂不是要失守?”
手下兵将纷纷点头,自家将军平常料事如鬼,十猜九不中,可今天难得如神了一回,让他给料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