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定方哼了一声,道:“我带手下去便是,你把这些大车也拉到老窦那去吧,让他赶紧走人,千万不要耽搁!”
徐世绩点头道:“晓得,你自己也多加小心!”
两人刚要分手。忽听有手下士兵叫道:“不好,城北来了好多地兵,不知是谁的队伍,但肯定不是咱们地!”
徐世绩和苏定方同时大惊,一起向北面看去,距离太远,看不清旗号服装,但这么多人夜半疾行。肯定不会是百姓或商旅。
苏定方道:“不对呀,这事不对呀!难道大人没有将玄武门的守兵调开,他们追过来了?”
徐世绩却叫道:“就算是玄武门的守兵来追,也该是从城里追来才对啊,哪可能从城外绕过来,难不成他们是神仙,特地跑到春明门来堵咱们!”
两人同时想到,莫非是走漏了风声不成?
苏定方道:“我不能再去带人放火了,咱们得赶紧去找老窦,能跑就赶紧跑。如跑不了,就干脆点,把那个胡人王子做了,把事全推到他身上去!”
徐世绩点头道:“不错,正该如此!”两人立即护着大车,向窦建德所在的方向疯跑,身后留下了四敞大开的城门!
两人心中都是大急,今晚所遇之事全在他们的计划之外,实是不知怎么就走漏了风声!跑不多远,苏定方道:“你带人先走,我留下来阻敌,如实在不行,至少可以把他们引开!”
徐世绩嗯了一声,道:“万事多加小心!”飞快地带人离开。
苏定方带人横在路中,静等追兵,可左等也不来,右等也不来,那伙从北面来地追兵根本就没有来追他们!他只好派出机灵的士兵回去打探,又等了好半晌,那士兵才回来,报告苏定方说那批人好象进城去了,而且现在城中大乱,到处都是喊杀声!
苏定方大吃一惊,难道说那批人不是来追自己的,他们进城去了,难不成真是流寇?如真是流寇,刚刚逃走时城门未闭,岂不等于纵敌入城?可是明明没有得到流寇来的消息呀,那批人到底是什么人呀!
他派人去告知窦建德和徐世绩,他们这方面并未出差错,只不过城里不知进去批什么人,他得回去看看才成!
李勒在城头叫道:“车镜呢?快快推车镜出来,照照前面!”
陈化道:“侯爷,这里是延平门,不是玄武门啊,怎会有车镜那么好的装备,再说就算有,也照不到那么远啊!”李勒心中暗道:“真是岂有此理,我只是随便找个借口,说有流寇来袭,怎么就当真有流寇来了!我什么时候说话变得这么准了?”
“床弩准备!”城头上将领发出号令,士兵们开始了战斗前的准备。
城外。
一名威风凛凛地郡兵将领,正带着一千多名手下赶路。身后跟着的那些人,也确实只能被称做手下,而不能被称为士兵,他们连军服都没有,武器装备更是简陋,脚步混杂,乱七八糟地赶路。夜晚中,老远就能听到他们的脚步声。
队中地一个小校笑道:“陈将军,前面就是京城了,咱们从骑虎县连赶了一日一夜的路,兄弟们都累坏了,等明早进了京城,可得好好歇上一歇,听说京城里繁华得紧,得让兄弟们找找乐子才行啊!我听以前去过京城地人说,京里地小花娘好看得紧呢!”
姓陈的将军摇头道:“咱们得赶去洛阳,听说东征失利,府兵损失巨大,现在必定缺少兵员,咱们的人要是早到了,说不定能被编入府军呢!”
小校欢喜地道:“咱们可有一千多人呢,那将军你岂不是要升都尉了?”
姓陈的将军立即摇头道:“那不可能的,那是肯定不可能的。只要能当个别将什么的,我就心满意足啦!”
小校回头看了看后面的队伍,有些担心地道:“将军,咱们的人都是新招来地,连军服都凑不齐,这个样子到了洛阳,皇上见了能让咱们入府兵吗?”
“所以说呢,我这才着急来京城的嘛!”姓陈的将军很有些得意地道:“你还不知道,我的弟弟陈春宁现在在禁卫里当官,他可比我有出息多了。咱们先在城外对付一宿,等明天一开城门,我立即就去找他,让他想办法弄些淘汰下来的盔甲,给弟兄们穿上,军容整齐些,又是早到洛阳的,那时皇上一高兴,没准真让咱们进卫府当兵了呢!”
小校心想:“你叫陈春安,弟弟叫陈春宁,想要安宁,可惜却一起当了兵,求安宁而不可得!”他道:“那赶情好了,不过就算是要弄淘汰的盔甲,也得用不少时间吧,不如咱们借这个机会在京里好好玩玩?”
陈春安笑道:“你怎么总想着玩啊,还是办正事要紧”
说话间,忽听远处传来尖啸声,声音由远而近,快得惊人!然后就听前面卟的一声大响,好象什么东西砸到地上了!
众人一起向声音响处看去,只见地上斜插着一根又粗又长地木棍,木棍前端已没入土中!
小校说道:“这是个什么东西呀?”
陈春安道:“好象是个类似长矛一样的东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