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笑了出来,“去问问萧家主,我世家子弟何时竟由得俗世庸人这般折辱了?”
“诺。”阿火迅速应下,赶紧离开了。
萧瑾就这么看着,直到阿火从自己的视线里消失。“如果只有血才能让一切恢复安宁,那么……”萧瑾喃喃自语道,“以君上的名义,本殿要你们生不如死!”
……
雷州净土。这句话萧瑜从没有怀疑过。那时才十二岁的她也是重伤躺在这张床上。尽管昏睡不醒,可那后来得知的只言片语就足以让她明白那短短几天掀起了一场怎样的腥风血雨。又有多少人为此付出了满门血脉,甚至九族不存的惨痛代价。雷州境内却没有半个字的风言风语。要知道,那时候的清洛帝都已经是人人自危了。
萧瑾那个人,从来都是冷血的。在他眼里似乎只有有价值和没价值两种存在。这种界定无关血脉,无关交情。只要他觉得是与不是而已。萧瑜这么想着,眸子里露出嘲讽的苦涩意味:“阿瑾,我到底,是什么呢?”对你而言,我也是这样吗?
“少主您醒了?在想什么呢?”水儿有些担忧地看着萧瑜,“是哪里难受吗?”
“没有。”萧瑜回过神,对着水儿灿烂的一笑,“今天吃什么?有栗子糕不?”
水儿一噎,尴尬地道:“您少吃点心甜食比较好。身体还在恢复呢。”
“又不是什么外伤内伤。血脉相斥孤有什么办法?这玩意儿又不是调养得好的。不管嘛!没得吃,那让孤出去转转总行了吧?”萧瑜一副我很无赖的嘴脸让水儿深深地扶额,最后还是随她去了。水儿心里哀叹:少主真想出去,就是主上在面前也照样拦不住!何苦给脸不要脸呢?
……
萧铭善接到阿火传来的“质问”时只能苦笑了:其实也没什么好意外的。大小姐是冷情了一点,在大局上的观念却比任何人都固执。当然,不能和子钰妹子挂钩就是了。只是没想到闹到最后还是要萧氏一族出面。果然是天命难违吗?
书房的门一开一关,萧铭善抬头一看,放松地一笑:“夫人来了?怎么?朝堂不顺利?”
“我去了一趟轩辕城,皇嫂在那里。皇兄他……事不可违。我尽力了。”澹台靖明说着,无力地坐到一边的椅子上。她一只手支撑着桌面按着太阳穴,一只手放在大腿上,宽大的袖子遮住了萧铭善的视线。
萧家主不由自主地站起来走到她身边缓缓地拥抱住她,道:“季亮,你很好。天命难违,与我们无关。只要大小姐谕令未下,就还有缓和的余地。”
“他太像姨母,只要决心已定,再无任何转还的余地。温良,他太可怕,也太可怜。”最后一句话让萧铭善的身子微微一颤,他强压着恐惧说道:“别想了,毕竟不可违啊。”
“我不知道那样的决定意味着什么,但我知道,总有一天我会后悔。可,别无选择。”——《世家语录萧瑜列传》
……
“大小姐,你真的决定了吗?”轩辕城里戒备森严,离剑拔弩张已经不远了。路敏悦看着萧瑾冷淡的模样,心里划过一丝淡淡的遗憾。
抬头看了一眼窗外天空,萧瑾悠然一笑:“你的话太多了,永乐。”
“臣遵命。”路敏悦躬身一礼,“臣即日启程回清洛。瑾殿保重。”
“一路顺风。”萧瑾微微颔首。
路敏悦站直了身子看了萧瑾好一会儿,最终后退了三步,单膝跪下道:“愿瑾殿长乐无极。”不等萧瑾再开口,清后迅速起身离去,那匆忙脚步恍如恶犬追魂。
萧瑾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那一抹温柔慢慢随风而散。
……
“破军,你怎么来了?”北辰少寻左手按着桌面,右手藏在桌下,“可是瑾殿有吩咐?”
“玉衡殿君的意思是本座多余?”少年笑脸轻扬,一股强大的气流立刻朝着北辰少寻吹了过去。
北辰少寻面色一紧,淡笑着说道:“岂敢?只不过,破军出面的事从没好事,本王害怕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