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萧瑜,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听到了什么。深深地看了一眼萧瑜,他道:“对你,这一份怜惜,终究是错的。”
萧瑜无言。
“你曾问我,究竟在追求什么?我亦曾告诉你,不知道。如今,我可以告诉你另一个答案。”萧瑾向后微微一靠,整个人的气势掉落下去。那诡谲莫辩的火焰霎那间化为虚无,“至亲挚爱一世长安,便是我一生所求。”
萧瑜不知如何回答。
“这就是,我始终不愿意还政的原因。”萧瑾在笑,笑得纯粹,笑得甜美,如同初生的婴儿,任何人见了都会自惭形秽。
萧瑜低头,再抬头,又低头。
她不曾注意到,第二次低头时,她的左边膝盖已经放在了地面。
单膝跪,是礼节。
双膝叩,是请罪。
“子钰,对你,我不曾动杀心。也许,这是我一生唯一的过失。然而,我始终不悔。”
“不管是你携手路敏文劫杀仁儿,亦或是违背前言扶持萧铭逸。”
“不论是你强逆天意与墨云晔为北辰睿霄续命,还是装疯卖傻以联姻的名义连结清洛。”
“你既说辰耀的安静和墨家的闲暇实在太无趣,我就愿意引动一场夺嫡纷扰,任凭那烟火绚烂,光华夺世。”
“你想要看一场战火纷飞,我亦无畏夜枢尽毁。”
“你有心游览大陆,我也愿陪你周游各国。”
“哪怕只是你想掌控夜枢暗部的借口,哪怕那是你不满列国不识君王的发泄。”
“你说不放心弟弟,如今萧铭梧和萧铭流早已独立一方。”
“你说孤单寂寞,想要几个孩子陪伴左右。可对路安衍、澹台明轩,或是北辰书盈、萧弘礼,你总有理由说厌烦。”
“瑜儿,你到底想要什么?”
“能不能告诉我?”
萧瑜默然。
☆、心难静
萧瑜咬着牙,并没有太用力气,可她却觉得满口血腥味儿。似乎,那一口白牙都被咬碎了?可是,这话要她怎么说?那种话她能说出来吗?面前这个人又会怎么看待自己的回答?是厌恶?是嫌弃?杀人灭口?还是冷傲离开?萧瑜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沉默,沉默,再沉默。
萧瑾没有再说什么。在他心里,言尽于此,已经是足够了。
“阿瑾……”萧瑜唤了一声。
回答她的,亦是萧瑾的沉默。
萧瑜沉默了一会儿,道:“南宁共主,我不愿意。可是,我别无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