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t些已经失望放弃,她死活不肯,独自找到他们所说的运货码头,打听着那些船的去处。
这些年来,她四处颠沛流离,为讨生计什么活计都做。直到年初辗转到了都城,见到一户大户人家为小姐招厨娘,便去应征,做的汤羹小姐十分爱吃,顺利留在了府中。
那户人家对小姐的衣食住行分外仔细,李婶只负责给小姐做吃的,有个专门的私灶小厨房。
那家的夫人疼爱女儿,事事都想为女儿亲手做,于是时常向李婶讨教。日子一长,夫人见李婶细心能干,手脚干净又老实,对小姐尽心尽力,与李婶关系亲近了不少,将她视作心腹。
不久前,夫人发觉丈夫偶尔走神,时有不知去向,回来也不提去了哪儿。夫人心中起疑,打探一番,得知他在外购置了一座私宅,一时慌神,不知该如何是好。
李婶心疼夫人遭受背叛,自愿前来为夫人排忧解难。
却不曾想,见到老爷养在外面的女人,竟然是阿桃!
不用说,她都能想见阿桃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捶胸顿足,大骂自己:“我当年为什么要放开你的手!我恨不得,立刻去死了才好。哪怕当年我们俩饿死在一块儿,也好过让你在外受苦!”
阿桃泣不成声,只能不停喊着姨婆,叫她不要自责。李婶忽然想到什么,哭声戛然而止,面色苍白,看着阿桃:“你和老爷……你做了老爷的小妾?”
阿桃连忙摇头:“不,我不是施大人的小妾!施大人举止有度,没有做过任何逾矩之事。我不过是……被另一位大人买来,请施大人代为照看罢了。”
“什么?他……”李婶面色更难看,并未因她的回答而放松,“老爷有没有问过你什么?”
阿桃疑惑道:“是问过一些问题,不过我没有回答。”
李婶双颊青一阵白一阵的,紧紧握着阿桃双手:“阿桃,我的阿桃哟……我该怎么才能帮你?”
阿桃不停摇头:“姨婆,别说了,是我命不好,不怪你。”
“怎么会是你命不好?你分明可以做大小姐,你分明可以享受锦衣玉食,偏偏落入风尘……”李婶哭得弓起身子,像是要断了气似的。
阿桃不明白她在说什么,什么大小姐?当初母亲嫁给杨典史,也不过是吃喝不愁,远够不上锦衣玉食。
“那施大人,他……”李婶迟迟说不出口,化作一声哀嚎。
阿桃万分纠结:“施大人他怎么了?姨婆,你怎么话只说一半,我好糊涂啊。”
“不,没什么。施大人是个人面兽心的,竟然做出这样的事,祸害良家女子!”痛斥了施可立一番,相握的手难舍难分,李婶狠心放开,抹了把眼泪:“我还要回去向夫人回报消息,阿桃,我明日再来看你。”
阿桃含泪点头:“姨婆,我等你。”
匆匆忙忙逃一般从那座宅子里出来,李婶回到施家,如实向夫人禀报。
她一双眼通红,施可立的妻子齐氏见她如此,有些不解:“你不是去那座宅子里看了,怎么像是哭过?”
这话一说,李婶眼泪又掉了下来,双膝一曲跪在齐夫人面前:“夫人慈悲,是菩萨心肠,我从未见过比夫人还要有善心的人……夫人误会老爷了,老爷也是好心人,那宅子里是住着个女人,可她并不是老爷养的外室。”
齐夫人奇道:“那是什么人?”
“老爷要官场上应酬,与朝廷大官们往来,受人之托,抹不开面子,只能应承下来。老爷许是怕伤了夫人的心,胡思乱想,这才不敢告诉夫人。”李婶抽噎几下,看着齐夫人,“那姑娘是个苦命人,是被人拐卖到烟花之地的。夫人,咱们帮帮她吧?”
知晓那女子与丈夫并无关系,心中的敌视自然而然消失了,齐夫人犹豫片刻,说道:“前几日,朝廷不知怎么,查起了买卖良女的案子,这事你可千万不要外传。万一连累了老爷……李婶,你就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