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t“千真万确,他随手就拿出一枚金锭,有这么大呢!”龟奴拿手比划了一下。
春娘将信将疑,在柱子后边观望一阵。只见诺加泰然自若坐在那喝茶,不时往嘴里送一口小点心,的确不像是寻常人,有些看不懂。
不管了,就算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也得让他把拿出来的金锭留下。
春娘打定主意,扬起笑脸走出去:“大爷,我们这儿的姑娘,花红柳绿,什么样儿的都有,您当真一个都瞧不上?”
诺加故意往门外望:“怎么,你这儿就这些人了?”
被这样当面挑衅,春娘暗恼,面上维持笑脸:“瞧您说的,您瞧不上她们,要么是见得多了,要么是心里有偏爱。若是您有喜欢的,不如直说,保管给您找来。”
诺加把拿到嘴边的糕点塞进嘴里,嚼碎了咽下,又喝了口茶:“我上回打这儿路过,见到有个姑娘很不错。”
春娘笑得花枝乱颤:“我就说,眼光再高的客人,来我这儿都没有不满意的。那位姑娘叫什么名字?”
诺加余光瞟着春娘,道:“我听人叫她,秀姑娘。”
春娘笑容顿时僵住,表情为难:“这个嘛,我这儿倒是有个秀姑娘……不过,不是我不让您见她,实在是她已经觅得良人,不在这儿了。”
诺加坐直了一拍桌子,气势汹汹:“什么良人?谁还敢跟我抢女人!”
春娘隐蔽打量他,面上笑容不咸不淡:“总之,是个我们得罪不起的大官。当着您的面,我也就直说了,虽说您这些大爷肯为姑娘们一掷千金,是好。可她们叫我一声妈妈,我也把她们视作女儿,有人愿花大价钱给姑娘们归宿,姑娘们能有一个好去处,我这个做妈妈的,为她们高兴还来不及呢,哪里会阻拦?”
诺加拍出那枚金锭:“什么好归宿,我就不信他还能比我有钱有势,你告诉我,那人花了多少银子,我花双倍把秀姑娘买回来!”
春娘盯着金锭,也不知道这人到底是谁,竟然如此大的口气,心里后悔那样爽快就让人将温师秀带走。早知如此,当日就该提出竞价,能多挣些就多挣些。
春娘面露为难:“您现在同我说,也没用了,秀姑娘早就同人离开了,就算是十倍,我也做不了她的主了。”
诺加立即说道:“那秀姑娘去了哪儿,我自己去找她主人家谈去。”
春娘见他如此执着,更怕他去闹事,哪里敢说实话,敷衍道:“秀姑娘被带去了哪儿,我也不知道。名花有主,大爷您就别想了,赏脸看看其他姑娘吧。”
嘴可真严实。诺加见她态度冷了下来,清楚不该继续纠缠下去,惹得她怀疑就不好了,便迅速换了副表情:“我说笑呢,既然见不到秀姑娘,那就……”
他目光在人群中扫射,忽然觉得一道人影有些眼熟,视线驻留片刻,才发觉那姑娘他不熟,眼熟的是她身上的衣裳。
扬起的手指一点,落在了红绫身上。
“就她了。”诺加麻利起身,向红绫走去。
春娘冲龟奴使眼色,龟奴机灵上前,为两人引路。
进入房中,红绫坐在琴前:“大爷想听什么曲子?”
诺加摆摆手:“我粗人一个,听不来。我就是瞧着你这身衣裳熟悉,是不是别人也穿过?”
红绫是个聪明人,先前见他追问春娘温师秀的下落,又听他这么说,想也知道,是认出了温师秀曾穿过的衣裳。
“大爷记性真好,秀姑娘穿过什么衣服都记得。”红绫柔柔一笑,“不错,这是秀姑娘的衣裳。不过秀姑娘被赎身后,将自己的衣服首饰都分给了姐妹们,没有从这儿带走什么东西。”
诺加听着,似乎能想象温师秀神情淡漠,将这儿给她的一切都抛下的模样。
“那,她走的时候,高兴吗?”诺加问。
红绫想起温师秀那时的模样,垂下眼睑:“高兴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