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t气,其他人更别提了。若你都不能体谅他,他就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在宫里没人陪他说话了。”
孔泽佑语气嘲讽:“他有亲信的太监,还有宠妃,还有辅政的宁王,哪里会缺我一个什么都帮不了他的平民百姓?我是没有什么高见,就不去皇帝陛下面前现眼了。”
吵吵完,正好陆旋也来了,孔泽佑连说带比划的把白日发生的事说了一遍,稍稍平定一点的火气又窜上来,气愤不已。
陆旋摇摇头:“是你一开始就心态没放正。你把他当朋友,就错了。那是皇帝,别把皇帝当朋友,也别把皇帝当敌人。”
孔泽佑不甘心:“他在裕王府不是这样的。”
“问题就在于,皇帝现在不在裕王府,而是在皇宫。”陆旋在班贺身边坐下。
班贺轻叹:“泽佑,你说的这话,犯了个致命错误。你还是没有正确认识皇帝的身份。”
孔泽佑想要反驳,但自己刚说出去的话,也收不回来了。
他似乎,潜意识里仍觉得赵青炜还是之前的赵青炜,是与他一同看烟火、玩耍的伙伴。
“同样的,皇帝的身份已经变了,但外界一直有一股阻力。一面让他认同自己是皇帝,一面又在极力打压,想必皇帝现在脑中正一片混乱。他需要身边人敬他、畏他、服从他,从而确认自己的地位。只有切实掌握了权力,才有闲心去谈其他感情。”
班贺缓慢而条理清晰的说明赵青炜现状,孔泽佑表情平和不少,思索片刻,开口道:“我知道了,我也没有怪他,但心里生气控制不住。在外面受气再冲亲近的人发火,最是没出息。我生过这阵气就算了,师兄能不能帮我告病?这几日我不想见到皇帝。”
班贺点点头:“那就说你感染风寒,不敢将病气带入宫里。”
孔泽佑用力点头:“就这么说。”
班贺目光向他房间示意:“去吧,把你弄乱的东西都收拾好,别想着劳累闵姑帮你。”
孔泽佑嘿嘿笑了两声,转身蹦回房里收拾去了。
陆旋似乎也有什么不顺心的事,眉头一直蹙着,他没主动说,班贺便也不问。
回到房里,陆旋亦步亦趋,双眼望着班贺,对他说的话句句有回应,就是眉头松不开,班贺忍不住问:“你又被谁招惹了?”
陆旋摇头:“没人招惹我,是我看人不顺心。”
班贺忍不住好笑:“人家要是没招惹你,你又怎么会看人不顺心?你又不是平白记恨的人。”
陆旋抱着双臂,在桌边坐下:“我上次去见诺加,是去告诉他,他父亲的死讯。”
班贺咋舌:“看来你是真记恨他。”
陆旋不满,眉间沟壑又深了几度:“我就是要看他伤心难过,披麻戴孝的模样。没想到……”
班贺:“没想到?”
陆旋冷声道:“没想到他没过几天,就又开始逛青楼妓馆,宿娼嫖妓如饮水,还让我借兵给他回去夺汗位?我看他早晚马上风!”
“噗……哈哈哈!”班贺笑到坐在床沿上,扶着床沿,半天停不下来。
不知哪句话让他笑成这样,陆旋抿着唇,幽怨的看着他。
班贺抹了抹眼角的泪:“你怎么还发小孩子脾气,讨厌人家就连人家高兴都不让?”
陆旋认真点头:“不让。”
班贺嘴角含笑,望着他,迟迟不语。
对视的双眼逐渐多了些难以言明的东西,他开口:“过来,到我这儿来。”
陆旋起身,缓步上前,从他张开的双臂下方绕后揽住他的背,前胸相贴,双唇热切相依。
难得的亲近时刻,不再言说其他,只剩下确认彼此的存在,碰触更深处的内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