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t陆旋。
班贺脑中唯有这个念头。
随即才冒出另一个念头:为什么会是陆旋?陆旋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但班贺的疑问来不及出口,陆旋似乎是为了印证眼前这个是活生生冒着热气的人,松开手臂,捧着他的脸颊,不顾周遭一切,带着凶狠力道的亲吻压下,唇齿相依。
班贺努力挣扎——袁志还在呢!
跟在班贺身后的袁志目瞪口呆,原地化作一尊石雕,重心不稳天旋地转,顺势歪到一边移开了视线。
挣扎不出,反正该看不该看的,也都已经被看到了。班贺停止挣扎,破罐子破摔。
热烈的亲吻中,班贺尝到了一股血腥味。
他的挣扎重新变得激烈起来,陆旋只好松开了些。班贺双手扶着他的肩将他拉开些,认真注视,陆旋察觉到什么,抿着唇,像戒备的蚌壳,一丝缝隙也不留。
“张开嘴!”班贺语气严厉。
陆旋缓缓打开双唇,却仍是不敢大开。班贺捏着他的脸颊,陆旋眉头皱了皱,吃痛地张大了些。
血腥味的确是陆旋嘴里的。
班贺紧紧皱起眉头,他看见了一嘴的血泡,差一点就长到嘴角。
而陆旋也终于看见了他胸前的血痕,睁圆的双目赤红,满是狠戾杀气。
第237章自戮
自京中听闻班贺死讯,陆旋无一日不煎熬,无一日不焦灼。唯有宁死不肯信未被证实的他人之言,支撑他日夜不休,千里奔赴。
纵然身体疲惫不堪,精神在连日身心磋磨下逼近崩溃边缘,陆旋仍是撑着一口气挺到榆河镇。
在昏暗道上遥遥望见那道身影,恍惚以为是错觉,直到渐近那身形愈发清晰,他才敢确信,不顾一切跃下马飞奔而来。
确认那些传言荒唐无稽,陆旋庆幸的话来不及说出口,怒火在数日焦灼的催动之下燃尽仅剩的理智,脑中只剩下复仇,要将所有胆敢伤害恭卿的人赶尽杀绝。
“是谁伤的你!”陆旋攥着班贺手腕的力道不自觉加重,一心沉浸在愤怒杀意中。
所有折磨他的不安痛苦凝聚一处,喧嚣着借由杀戮宣泄。
班贺察觉他似乎有些魔怔了,一手揽在他的后颈,用力地安抚:“言归,我没事,只是一点皮肉伤,我不是正好端端站在这里?真的,言归,我没事。”
他额头与陆旋相抵,直直望着他的双眼,将自己的担忧毫无阻碍地传达过去。
比起自身安危,他更担心陆旋过激,做出不理智的行为。
“伤我的人受了比我更重的伤,还用等你来救?你忘了,我当年带着阿毛走南闯北,又岂会没有自保的能力?”班贺嗓音轻柔,却蕴着不容忽视的坚定力量。那双眼眸镇定,望之令人心安。
似乎起了点作用,班贺问道:“言归,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陆旋眼中杀意渐渐褪去,显露出连日来的痛苦,与无处宣泄的茫然委屈:“京中传来你的死讯,我不信,我不敢信……”
班贺眼中闪过一丝疑惑,目光望向身后,心思几转,对陆旋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另寻方便之地,我再好好同你说明。”
陆旋紧握他的手腕不肯放开,班贺强作从容,唤了声背过身去蹲在地上摸石头的袁志:“袁志,我们先随陆将军进城休整。”
忽然被叫到名字,袁志整个从地上弹起,不敢直视那两位上级,仰头闭着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