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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可以完全消灭的山匪,却留着他们,只有两个原因。养寇自重,或是背后的人需要一个替罪羊。
袁志也想通这一点,班贺让他蛰伏不动,等的就是背后之人冒头。袁志打起十二分精神,无论来的是谁,他誓死也要保护班侍郎的安危。
室内门窗都紧闭,困在其中的人不知晓时辰,只能透过缝隙判断外边天色。漏进来的几线天光昏暗,逐渐微弱,没点灯的屋内更是昏暗,估摸着已是夕阳西下。
受了惊吓的徐藻又累又饿,睡了过去,浑浑噩噩间,听见一阵喧闹,他吓得坐起身,忍不住发出惊叫,却被身旁眼神清明的班贺一把捂住。
“嘘。”班贺示意噤声,同全神戒备的袁志一同侧耳听着外面的动静。
似乎是有两伙人在厮杀,伴随着火铳的声响。袁志与班贺对视一眼,来了。
厮杀声越来越近,火光从窗户与门外一闪而过,似乎是有人举着火把奔跑。
不知外面是敌是友,徐藻颤抖着不敢发出声响,另外两个也有样学样,挪到角落里安分等待被发现。
“嘭!”
门被人从外面冲撞开,一个举着火把的小兵闯了进来,意外发现屋里有人,惊得握在手中的刀横挥了一下,发现他们被关在笼中,才慢慢举着火把靠近。
看清三人的样貌,那冲进门来的小兵朝门外喊道:“张将军,人被关在这里!”
话音落下,伴随沉重脚步声,门外进来一个身着盔甲的壮汉,络腮胡铜铃眼,一脸浩然正气。他一挥手,身后跟随的部下拿着钥匙前来将门锁打开。
见到挤在一块的三人,那位张将军开口询问,嗓音威严:“我乃驻守榆河镇守将,张宽柳。你们三位,哪位是班侍郎?”
班贺站起身,一礼:“张将军,在下正是工部侍郎,班贺。”
他脸上满是获救的喜悦,主动介绍起身旁两位:“这位是军器局军匠,徐藻。这位是我府上随从,袁志。我们三人被山贼抓到此处,差点小命不保。”
“哎呀!末将来迟,让班侍郎与二位受苦了!”张将军上前,状似感慨,“今日我防营的巡逻官兵遇到一个逃走的工匠,听他说班侍郎被山贼所擒,我立刻带兵前来营救。幸好班侍郎命大,让末将赶上了。”
班贺拱手作揖:“多谢张将军救命之恩,如此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榆河镇在我管辖内,竟然有山贼横行,是我失职,班侍郎今日有此一遭,还请千万不要怪罪!”张将军说着,抬手向外示意,“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还请班侍郎随我来。”
门外远处还在打斗,火光刀光交映,嘶吼痛呼此起彼伏。防营军官将三人簇拥起来,围在中间,牢牢护着向外转移。
班贺的目光被周围人影挡去大半,无论他怎么变换角度,什么也没看清就这么被送上一辆马车。
“等、等一下!”班贺忽然叫出声,“我的官印、文书还在山贼手里!”
张宽柳悍然挥手:“这件事包在我身上,自会完好带回交给班侍郎。此处正与山贼混战,刀剑无眼,还请班侍郎先行离开,也免得我们分心照看。”
他说得没错,留在此处也是给人添麻烦,班贺只好同意先行一步。
“来人啊,先送班侍郎回防营!”
张宽柳一声令下,马车动了起来,雷厉风行地将获救的三人运往榆河防营。
远处一片火光忽闪,场面一片混乱,袁志目光从窗口收回,忍不住看向班贺:“班侍郎……”
“我们真是命不该绝,多亏了张将军啊!”班贺口中说着话,却抬手指了指帘外。
有什么话稍后再说,这里还有张宽柳的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