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t己人鼓气:“孙川,一定要给我放倒他!”
比赛开始,那名北方锐卒双脚叉开,微微屈膝扎稳马步,俯视一般看着自己的对手。眼中蔑视还未完全展现,就见孙川如同一道闪电,快速向自己冲来,像只灵活的耗子。
轻蔑瞬间转换为惊讶,但此时他还是未将孙川放在眼里,抬起手随意阻挡。孙川避开他的双手,以低头躬身的姿势狠狠撞在他身前,像是被一枚坚硬的炮弹击中,忍不住龇牙。
扎稳的马步后撤一步,北方锐卒身上猛地一疼,恼怒地合拢双臂,想要将身材矮小的孙川抓起来。孙川矮身躲过,不错过任何时机,抱着他其中一条小腿用尽全力往后拉,一套连招下来,刚交手没多久,北方锐卒就被撞到腰肋掀翻在地。
肃州防营兵中一片哗然,没料到竟然这么快就结束了。孙川拍拍手,若无其事地返回,铁羽营传出一阵欢呼。
陆旋忍俊不禁,目光落在方大眼身上,接下来该他上了。
方大眼跳到众人视线中心向对面张望,目光中只有好奇,不知道谁会成为自己的对手。
黄仁达忽然高举一只手:“我来与你对战。”
方大眼上下扫视他几眼,点点头:“我都行。”
虽然没有表现出轻视,但多少没把对方当回事,这样的态度黄仁达也不恼,面上笑容不减,神色却认真了许多。
黄仁达向来以出击迅猛著称,善于主动出击,双方站定后率先出手。方大眼不疾不徐接着他的出招,黄仁达一拳试探后,发觉方大眼力气比想象中大多了,轻而易举化解招式,便迅速转换方式,放弃任何技巧,真正来一场力量的角斗。
两人用最原始的方式,脚下不断给对方使绊子,双臂双肩或抵或撞,使尽浑身解数将对方撂倒,缠斗在一块儿难舍难分。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也不知是谁起的头,两边都开始为己方代表呐喊助威,台上两人满头大汗,两边观战的也热血沸腾。
黄仁达的腿微微颤抖起来,这样微小的变化,立即被与他不断压制与反压制的方大眼敏锐察觉。
方大眼似乎还未尽全力,游刃有余的模样冲他一笑,黄仁达暗道不妙,下一刻,整个人就被扔了出去。背后着地痛得他闷哼一声,扬起一片灰黄尘土。
肃州防营一边声音减弱,面面相觑不知该做何表情,陆旋抬手压了压,铁羽营给他们留了脸面,收声不去落井下石。
人群外,悄无声息到来的赵靖珩站在高处,目光专注。身旁印俭与徐昕祚不停对向这边看来的士兵比划示意,不要声张,挥手让他们回头以免引起更多人注意。
几场看下来,就能看出北方兵以力气见长,南方兵则以灵巧取胜。陆旋手下几人力量与灵巧兼具,都是好苗子。
赵靖珩目光深远,不知盘算着什么。思索片刻,这一场戏重头戏已过,侧头问道:“双方战绩如何?”
徐昕祚一直心里记着数,王爷一问回答脱口而出:“殿下,差不多平手。”
“到此为止吧,让他们都散了。”赵靖珩说完,转身离开。
徐昕祚应了声,跳下台去,冲进人群里:“干什么呢?都聚在这里做什么?”
如同热水入了滚油,挤在一块的人群沸腾起来,围观者在他的驱逐下作鸟兽散。
方大眼大跨步走到黄仁达身边,伸出手来:“小弟实在是不知轻重,明明说好点到为止,黄将军收了手我还贪心求胜,多有冒犯,还请黄将军不要怪罪!”
黄仁达看了看他的手,哈哈大笑,一把攥住借力站了起来。
拍去身上尘土,黄仁达挑眉看着方大眼:“愿赌服输,我黄某不是不嘴硬的人。自己人切磋而已,谁输谁赢不重要,你死我活留着对敌人去!”
方大眼连连点头:“黄将军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