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t,这会是某种为难,或别有深意,没想到只是这样一个简单理由。
陆旋对这位王爷并没有多少认知,都是从外界听闻的。十八九岁便领兵征战沙场,杀敌无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些词句在脑中模糊形成一个威严霸主的形象。
而现在,手握重兵横行疆域威折公侯,不可一世的淳王殿下,说他不太能喝酒?
陆旋默默喝下那两杯酒——早点消灭了事,别摆在桌上现眼了!
放下酒杯没一会儿,入口没什么感觉的酒返上一股后劲,酒液慢慢顺入喉咙落在胃里,经由血液带往全身,陆旋浑身微微发热,不自觉挺直腰背,精神了些。
陆旋对酒没有偏好,也不太懂,印象中喝过最好的酒,是越泽人自家酿的。自从离开叙州后,在京城再也没喝过这样烈的酒。
顾拂带去班贺那院里的酒也不差,但除了分成好与差强人意,还有勉强入口,陆旋说不出所以然来,但就连他都能觉出,淳王让人拿来的是好酒。
从入城到现在,陆旋一直紧绷着一根弦,喝下这两杯酒,稍稍放松了些。淳王并不是想象中苛刻严厉,他似乎谨慎过头了。
赵靖珩问道:“还要吗?”
陆旋回答得飞快:“不用了!”
赵靖珩点头,目光似乎有些满意:“不好酒是好事,喝多了容易伤身误事。”
陆旋:“是,殿下。”
“肃州与叙州算不上天差地别,但也有诸多差异,你既然前来为我效力,我自当给予你相应便利。若是有所需求,不必客气,尽管向印俭——就是方才迎你来的那人说,只要肃州有条件,都能满足你。”赵靖珩说道。
他直视陆旋,双眼骤然锐利:“我对我的部下绝不吝啬,钱财、权利应有尽有。同样,我对将士的要求,是绝对的忠诚,与不吝性命的勇猛。若是你不能做到,那么你的性命将一文不值,我会将给出的东西加倍讨回来。”
陆旋目光无畏,顶着淳王施加的压力与他对视,不闪不避:“殿下,家父自小教导末将不能平白受人恩惠,他人给予我的,我只会加倍奉还。末将这条性命本就一文不值,但也不是可以随意丢弃的东西。有人将它当回事,末将只好惜命一点。好好留着性命,完成任务,绝不轻易葬送在外面。”
无论是入侵的外族,还是什么拥有崇高地位的人,他都不会退缩。
如此豪言壮语,在那张坚毅决断的年轻面孔下,显得可信了几分。赵靖珩意味不明地笑笑:“希望你能记住你说的话。”
他需要不怕死的亡命徒,同样也需要珍视性命的聪明人。
战场拼杀到了最后一步,谁都能想到以命相博,同归于尽,可那样的结果太惨烈,赵靖珩更希望看到将士们活着获得胜利。
陆旋有这份认知,是出乎他意料的。
这是初次与陆旋面对面交谈,赵靖珩心中还算满意。至少见到的不是一个只会动武的莽夫。
哪怕知晓他是陆籍之子,赵靖珩也不会盲目相信,儿子能同父亲一样。
朝中多少勋贵子弟庸庸碌碌,一事无成,不复父辈荣光,只能靠着先辈挣来的家底度日。
平江侯那位独子,跟随班贺摆弄军器算是另寻了一条出路,可武将后继无人,同样令赵靖珩唏嘘。
不易察觉地观察着陆旋,赵靖珩脑中回想起,与班贺在阱室相见的那个夜晚。
班贺当年对他做出的承诺是否能成为现实,就看当下了。
一顿饭在两人的默默进食中结束,淳王放下筷子,陆旋也同步停了筷,等待淳王发话,就听外边传来一阵匆忙脚步。
印俭不敢擅闯,扶着门框探出半截身子,呼哧呼哧喘气。赵靖珩看去,正与他对视上,问道:“出什么事了?”
印俭表情异常夸张:“陆将军带了个饭桶!”
陆旋回头看去:“……”
\t\t\t\t\t\t\t\t\t', '\t')('\t\t\t\t这叫什么话,赵靖珩斥道:“印俭,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在陆将军面前如此失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