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t要生气了。”
显然陆旋也回想起来,心虚点头:“不会了,再不会那样做了。”
他们俩到如今已是不易,艰难险阻走过,唯有一句保重赠与对方。
然后等待再度相逢。
自太后留皇帝说了几句之后,俞贵妃时常到皇帝那里去,但两人只是坐一块儿说话,夜里并未留宿,偶尔留宿了,也未发生什么。
华清夷对皇帝的阳奉阴违大为光火,又将皇帝斥责一顿。但皇帝态度丝毫不变,低头受了母亲的责备,该怎么做仍怎么做。
油盐不进的模样,一拳打在棉花上,让华清夷倍感无力。
正在气头上,太监通报国舅华明德入宫求见,华清夷本想回绝,但转念一想,那个弟弟虽然不成器,但三五不时找些玩意来讨好她,亲近问候,总比那忤逆的儿子会讨人欢心。
于是华清夷改了口,让华明德进来。
见到太后,华明德放下手中锦盒,毕恭毕敬跪拜行了大礼,抬眼一看,露出震惊之色:“太后,发生什么事了,到底是谁让太后如此不悦?”
华清夷冷哼一声:“还能有谁,除了当今皇帝,谁有那个胆子。”
华明德面露为难:“若是旁人,臣哪怕豁出命去,必定为太后讨回公道。可若是皇帝,臣也无能为力。”
华清夷嗤笑:“就是换做别人,你也没本事去做什么。”
华明德委屈道:“臣是无能,可那也得分对谁。太后是臣亲姐姐,臣自当拼尽全力啊。”
华清夷心里舒坦了不少,这个弟弟还算有些用处。
“你入宫来,有什么事?”
华明德恭敬呈上锦盒:“请太后赏脸。”
华清夷揭开锦盒,里面是一方丝帕,拎起一角展开来,丝帕上绣着一双鸳鸯。
“这是荣儿新绣的,太后您瞧,女红是否有长进?”华明德笑道。
华清夷笑容淡了些,将丝帕扔回锦盒里:“不是告诉过你,不要再提立后的事了么?”
“太后为陛下充实后宫,荣儿不正是最好的人选?”华明德可怜巴巴自下往上看着太后,“荣儿自小就喜欢陛下,太后您不是不知道。再说臣也没有说非要荣儿为后,只要入了宫,陪伴陛下身边,就心满意足了。”
华清夷面露不耐:“你到底要自欺欺人到几时?荣儿还一团孩子气,根本不懂什么男女之情,你为什么非要往宫里送?明儿我就给荣儿赐婚,断了你的念想!”
华明德脸色煞白,支支吾吾,口中只知道来回念太后息怒。
华清夷稍稍压下去的怒意又被翻搅起来,将华明德斥责一顿,赶出门外。
离宫回到家中,华明德抬手摔了个杯子,妻子李氏惴惴不安,站在边上着急:“你这又是怎么了?”
华明德:“荣儿在哪儿?”
李氏道:“她正练字呢,你又要找她做什么?”
华明德一指门外:“来人,把二小姐给我叫来,去!”
李氏咬着唇紧握的双拳颤抖,丫鬟吓得抓紧衣摆,无法违逆他的命令,转身跑了出去。
丫鬟一脸惊慌地跑来,云荣多少也知道要面临什么,没有多问,搁下笔跟随丫鬟去见父亲。
华明德见到小女儿进来,叫了声父亲便呆愣愣站着,气不打一处来,冲着她撒火:“太后待你不薄,你都不知时常走动,向太后请安问好,你还做得了什么?成日读书练字,都不通晓人事,读书读书,读得脑袋都木了!”
云荣双目渐红,蓄起泪水,抿着唇垂下头。
听到女儿被训斥,李氏泣不成声,脚步踌躇上前,嘴里说着好话,想要阻止,却被华明德调转炮口,连带着她也骂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