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等了两日,还是没有等来马家的人,班贺不得不遗憾地接受这个事实——马家人知晓这件事有多严重,决定弃卒保帅。
或许,他们派出这三人时,便已做出了决定。
想到这点,班贺反而一点儿不急了,手头奏疏已经写好,只等呈上御案,上报皇帝。
这回雨是彻底停歇,直逼堤坝最高点的洪水并未冲破最后防线,在陆旋与班贺的坚守下,洪水正在一点一点退去。
扔在水里泡了好几天的马家家奴,其中一个夜里体力不支沉了江,不知被水冲到哪里去了。另外一个被捞了上来,绑在水则碑上,久违的
\t\t\t\t\t\t\t\t\t', '\t')('\t\t\t\t阳光直直照射,半死不活地吊着一口气。
在铁羽营众人眼中,这些人死有余辜,沉了江反倒省事,再心善也不会用在这种人身上。
就在陆旋找班贺商量要不要给那人一个痛快的时候,对岸来了人。
那一行十几个人,有男有女,说是家中有人失踪,找了过来。其中一个女人见到水则碑上绑着的人,突然哭了起来。
那帮人中有个领头的,也不管其他人在场,向身后人招呼,让他们去把人救下来。
向前进的人被持刀的铁羽营士兵阻拦,领头那人像是才看见那些官兵,笑着道:“这人是户部尚书岳父府上的人,各位军爷高抬贵手,不管他犯了什么错,都好商量么!”
他说完,没有任何人回应,脸上的笑挂不住,隐隐露出些许不耐烦来。
“你们的统领在哪儿,我要见你们统领。”
仍是没人搭理。
两厢僵持一会儿,班贺与陆旋便赶到了。见到班贺,那领头的双眼一亮,上前几步高声道:“想必,尊驾便是班侍郎了!”
班贺看向他,上下打量几眼,才道:“哦,你认识我?”
“小的不过是个小小管家,哪里能认识班侍郎。只是风闻工部侍郎班大人生得俊美,今日一见,众人中唯您仪表不凡,便猜测您正是那位前来救灾的工部侍郎了,果不其然。”那人说着,拱手作揖,“在下马府管家马栋,拜见班侍郎。”
油嘴滑舌。班贺眉心皱了皱:“你带这么些人,想要做什么?”
马栋说道:“班侍郎千万不要误会,只是府上有几个奴仆不见踪影,我们出门来找,发现他被绑在此处,不知他犯了什么错?待我将他带回府上,一定严加惩戒!”
“他犯的错,家法惩戒不了。”班贺似笑非笑,“不必费心,他是没法活着回去了。”
马栋继续赔笑:“班侍郎只是前来救灾的吧?恐怕没有给人治罪的权利。本地又不是没有明事理的官员,我看就把此人绑了送去官府,让官府给他定罪。”
“我说的不够明白?”班贺声音冷了下来,“他不可能活着回去对岸,你可以带走他的尸首。”
马栋面上的笑彻底挂不住,却也知道自己没法硬碰硬,当场拂袖,回去找寻能主事的人来。
没过多久,天茕府通判带了人来,同为官府之人,那通判不假辞色:“班侍郎,这人是我们天茕府的人,哪怕要治罪,也是我们天茕府衙门的事。还请班侍郎将此人交给下官,下官必定秉公办理。”
班贺瞥他一眼:“你是什么身份,跟我提秉公办理,难道我就不是秉公办理么?”
地方官府与士绅豪强沆瀣一气,交给他们等于还给马家,班贺铁了心要拿这人开刀,谁来都不管用。
那通判见说不通,当即对身后衙役下令:“把那人放下来。”
“我说不能放就是不能放!”班贺厉声道,“我看谁敢靠近水则碑一步!”
话音落下,身后所有铁羽营将士端起弩机,对准那群衙役。
天茕府官府衙役与铁羽营官兵对峙,场面简直荒诞可笑。
“官府早有立法,清江堰大坝不允许任何人破坏,违者重处。他们带了火药来炸大坝,死罪一条。”班贺拿过陆旋手中弩机,对准水则碑上那人,扣动悬刀,精准一箭毙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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