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t接作为主考,却不多见。”
“你是说,这是特意安排的?”陆旋皱起眉头。
“兵部尚书今年七十有二,早已过了致仕的年限。老尚书虽年事高,但曾立下过汗马功劳,德高望重,因此他不提回乡,皇帝便也不提这桩事。”班贺说道。
陆旋眉头深深皱起,抬起头来:“你的意思是,皇帝有意让李倓做兵部尚书?”
那弄权滥权为非作歹的贪官墨吏,竟还要受到重用么?
班贺摇摇头:“不,不会这么简单。”
实际上,他并不清楚皇帝这样做的缘由。皇帝从不甘于束缚,自幼时便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骄矜自傲,他的心思不会被常人猜透,行事更显得肆意妄为。
即便对李倓厌恶至极,恨不得他立刻付出代价,此时陆旋也不得不蛰伏下来,避免节外生枝:“我只想北平能安心考完武科,了叔父一桩心事。”
在这节骨眼上,出事无疑影响的是参考仕子,无论皇帝是何心思,班贺也期望不要生出事端。
“过两日,策论名次该出来了。”班贺说。
陆旋眉头些微舒展开:“嗯,早出成绩早了,他心里惦记这件事,夜里怕是觉都睡不着。”
这话说得对极了,隔着一间房,鲁北平早早洗漱完歇下,闭上眼在床上翻来覆去摊煎饼。
他闭眼就见到兵部威严大门之外张贴的排名榜单,而自己挤在人堆里,从头看到尾,都找不见鲁北平三个字,睁眼出了一身汗。
第二日,袁志、何承慕、方大眼三个又结伴来了,陆旋怕他们在京中惹事,他们在街上逛了一圈,买了不少礼物,逛完径直来了班贺这小院。
袁志领头做了代表:“昨日光来吃了,都忘了带些礼物,这是我们兄弟几个的心意,还请收下。”
班贺去了官署,闵姑面对这几位有些招架不来,陆旋上前解围,嘱咐闵姑将东西妥善放好,自己领着这三个和鲁北平出去了。
策论成绩一出,就要开始外场考试,一日都松懈不得,这三个来得正好,鲁北平又多了几个陪练。
铁羽营里个顶个的都是骑射好手,步射更不用说,袁志他们几个熟练地射中靶子,还有闲心让人举着靶子满场跑,然后再进行射击。
鲁北平的表现在其中并不突出,他都有些怀疑,他哥到底是叫这几位给他陪练,还是来打击他的!
前段日子为难过鲁北平的巨石也被人看轻了,何承慕试了一下甘愿认输,袁志勉强搬了起来,放下时两条腿弯都在颤,方大眼拍了拍手掌,走上前来,双脚与肩同宽,双手抱着大石,抿唇憋着一口气,脚掌慢慢挪了点位置,一股劲就整个抱了起来。
看着方大眼将三百斤巨石轻轻松松搬起来,摇来晃去轻松得像手里是块假石头。要不是鲁北平自己亲身试过,简直不敢相信。
原本高高兴兴出门,回头的时候垂头丧气,这世上能人异士多了去了,自己哪儿哪儿都不出挑。鲁北平面上虽不显,心里深受打击。
陆旋总算察觉情形有些不对,挽救似的安慰:“他们就有几分傻力气,根本写不了文章。”
那三个立刻应声虫似的点头附和,对着鲁北平一顿夸。
词汇极其匮乏,但非常真情实感。
到了出榜那日,班贺叮嘱其他人千万别在鲁北平面前问,自己还是忍不住偷偷在官署派人去打听了。
鲁北平一个人有些怯,不敢面对成绩,想让陆旋陪自己,却被他严词拒绝。
他转头拉上了傻头傻脑的阿毛,让他给自己壮胆。
他们去得晚,到了兵部门外,已经挤满了查看成绩的武贡生及其同伴仆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