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做到这一步,见到太后把玩火铳,班贺背上不禁冒出一身汗。
指导过太
\t\t\t\t\t\t\t\t\t', '\t')('\t\t\t\t后动作要领,班贺扶了扶太后持火铳的手,很快放开退到一边,屏息凝神,比正在瞄准的太后更为专注。
好在第一弹成功射出,即便脱了靶,至少看来有模有样。太后像是找到一件合心意的新奇玩意,笑逐颜开,催促班贺再试一次。
第三发射出,有铅子中了靶。
班贺忽然想起,太后当年骑射也是不输他人的。宫中召开王公贵族比赛,她也曾中过魁首,只是先帝病重后,宫中再无娱乐盛事,她成日待在宫殿内闭门不出,更无适宜时机碰弓箭。
多年不曾拉弓,双臂力量不比当年,火铳不需要拉弓那般气力,反而更方便使用。自那次后,太后时常命人取火铳来打上几发取乐,每每那个时候都要将班贺召进宫伴驾,偶尔还会请皇帝一起。
对此皇帝并未给出任何明示,孝顺母亲最重要的便是顺,太后喜欢便无不可。
即便眼下一切顺利,班贺心中忐忑半分不减,不禁心中长叹,他或许犯了件大错。
没有明示,那便意味着,若是朝中有人以此参班贺一本,皇帝不见得会偏袒,实在是干了件吃力不讨好的事。
朗日之下,校场草碧天青,空旷怡人,班贺站在校场边缘再不肯往前一步,心中愁云惨淡。
“班侍郎。”华清夷将手中火铳向前递去,纤纤十指保养得宜,莹润的指甲并未染上颜色。
倾城国色,浅笑盈盈,这位大兖朝最尊贵的女人,却让班贺不敢直视。
班贺双手接过火铳,斟酌一番,斗胆问道:“太后今日已用了十发铅子,是否到此为止?”
“还未尽兴,为何要停止?”华清夷身着窄袖袍服,正是为了今日便于行动。她回身向侍从示意,便有内侍将一匹马牵了过来。
班贺向前一步:“太后,太后万金之躯,不可行此危险之事。”
华清夷睨着他,轻笑一声,借内侍一把力,上了马。
班贺站立原处,眼睁睁看着御马绕校场跑动中,华清夷松开缰绳,手中火铳对准了草靶。
一声铳响,火药味的烟雾自铳口弥散,华清夷放下火铳,牵起缰绳放缓步调。听见查看中靶情况的内侍通报中了,红唇扬起,容颜灿若明霞,扯动缰绳驭马折返。
班贺扯扯嘴角:“恭贺太后。太后天赋异禀,连中十靶,微臣叹服。”
华清夷将火铳交到一旁内侍手中,笑道:“是班侍郎教导有方。我对火器知之甚少,还有诸多不足,日后少不得请教,望班侍郎不吝赐教。”
话音刚落,宫中女官呈上托盘,华清夷拿起托盘中的玉佩:“听闻平定瞿南,打败战象凭的是班侍郎的木火兽,班侍郎功不可没。我身为国君之母,应当谢你为朝廷鞠躬尽瘁。这件玉佩赏赐予你,正与你的云雁相称。”
那玉佩上雕着一只展翅云端的云雁,玉质青白,温润华美。班贺却想起他与陆旋所说的话,给赏赐,是为了日后更心安理得的下达命令。
明知这背后暗藏寓意,可这份赏赐他不能拒绝。
班贺双手接下玉佩,拜谢:“谢太后。臣蒙天恩,得以入朝尽绵薄之力,理当尽臣所能。”
见他顺从收下,华清夷笑容更深,在他手肘处虚扶一把:“班侍郎公务繁重,陪我这深宫妇人多有耽搁,今日到此为止吧。”
班贺顺阶而下:“臣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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