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t何承慕摇摇头:“算了,找回来又有什么用,我也没吃的给它。肯定是因为我没吃的喂养它,所以它才自谋生路去了。那样才好,不用傻乎乎地守在我身边饿死。”
他在脸上堆起一抹笑,想要证明自己没有在意。
陆旋说:“笑得比哭还难看。既然没事那就别管它了,出去巡逻吧。”
何承慕努力得嘴角颤抖,还是没能抑制下垮的趋势,哭丧着脸说了声是。一转身,脸彻底垮了下来,眼中含着泪,难过得背都弓了下去。
陆旋无声叹了口气,摇头转身离开。
这一日,何承慕都有气无力,一半是饿的,一半是伤心的,没了哪门亲戚都没这么难过的。袁志实在看不下去,起身去找陆旋,他实在想知道陆旋到底有什么打算。
他毫不掩饰地问,陆旋也毫不隐瞒地说:“没什么打算,掩人耳目而已,能瞒过一天算一天。”
让将士同往常一样生炊,是给瞿南人看的。他们知晓派斥候前去盯梢查探,瞿南人也必然想要掌握他们的情况,双方彼此派人盯梢是常规手段。
大军未能抵达之前,不能让瞿南人知道他们已经粮绝,炊烟必须每日照常升起。
袁志恍然大悟,摸不清他们的情形,瞿南人便不会轻举妄动,以合析城守城官厄思伦的谨慎,绝不会贸然出兵。
他们现在人疲马乏,马匹尚且能吃草,人却不能指望那些东西填肚子,不是最佳的作战时机。
要么,等待大军到来,要么,等待奇迹发生。
即便肚子饿着,袁志铭记陆旋交代的任务,带着人每日盯着城门,不分昼夜,终于让他蹲到异动。
西城门有一角,瞿南兵会用绳索缒城而出,袁志迅速将这件事上报给陆旋。
得知此事陆旋连连点头,让他继续盯梢,一丝风吹草动都不要放过。
安排好盯着城门的事,眼下粮草问题还是需要得到解决。
陆旋仍是觉得事有蹊跷,暗中带人在周围有人迹的地方搜寻,带上工具,遇到可疑的地方还会动手铲上几铲,可惜还是没有收获。
众人不免灰心丧气,陆旋态度坚持,每日都要带人出去。见将军如此,底下人也收起了丧气话,服从安排便是。
两日后,何承慕被一阵吱吱声唤醒,身子猛地一震,直挺挺地坐了起来,口中大喝一声:“窑神!”
沉睡中的袁志被吼得一激灵,惊恐万状地睁眼抱着轻甲就往身上套:“开打了,开打了!”
何承慕也慌了:“什么开打了?”
袁志停下套盔甲的动作,回过神来,大口喘着气坐了回去,惊出一身冷汗。幸好方才他们俩声音都不大,没有引起外面的注意,万一引发营啸,就是砍了他俩的脑袋都不为过!
他忍不住一脚踹过去,声音压在喉咙里:“你刚才瞎吼什么?”
何承慕也吓得不轻,捂着嘴,结结巴巴:“窑、窑神,我听见窑神的声音了。”
“你那耗子跑了几天了还惦记什……耗子?”袁志脸上的不耐烦凝固,抬手指着何承慕身后,表情迅速转变为不可置信,变化太过突然导致五官有些扭曲。
何承慕回头,看见窑神就蹲在刚才枕头的木头上,欣喜若狂地把它握在手里,泪花闪烁,激动得嘴里说不出句整话。袁志把盔甲从身上往下扒,准备躺回去继续睡,还有一会儿天就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