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这个做什么?你家里没有儿子管教,倒问起我的来了?”整个中军,都知道平江侯府上有位热衷发明各式护具、武器的世子,还时常拿新发明来热情邀请他们试用,任娄冠再怎么脸皮厚,次数多了也有些挂不住,他脾气爆,听邢将军这样提总觉得语气不怀好意,当场没好气地撅了回去。
“这说的什么话?”
\t\t\t\t\t\t\t\t\t', '\t')('\t\t\t\t知晓这位上司就这脾气,邢将军也不跟他恼,“我是说,前些日子,我好像看见令郎了。”
娄冠:“你也喝花酒去了?”
邢将军:“啊?”
娄冠改口:“不是,你在哪儿见到他的?”
“试炮场啊。”邢将军脱口而出,又往上找补,“我是说,在试炮场见到一位和令郎样貌相似之人,没说那一定就是令郎。”
“少在这给我打哑谜,看着长大的,他你能不认识吗?”娄冠眉头紧锁,“到底什么情况,快说。”
“军器局铸成的火炮例行检测试用,从神机营调了几个火炮手,我也跟着去看了。不过那日好像不是专为试炮,而是试一样测量炮筒俯仰角度的工具。你别说,那玩意用起来,指哪儿打哪儿,准得不得了!”邢将军兴奋道,随即看到娄冠瞪大如牛的双眼,低咳一声,回到正题,“我看跟在军器局工匠身边打下手的那人,有点儿像鸿臣。”
鸿臣是娄仕云的字,娄冠这样的大老粗可取不出来,专程去找翰林院的大文人给起的,指望着他日后能当大官。现在别说当官了,怕是都要去当工匠了!
“岂有此理!”想到早先鬼鬼祟祟的娄规,一定没跟他说实话,背地里指不定干了多出格的事。娄冠一掌拍在桌面上,碗筷霎时齐齐跳起,邢将军忙不迭护住自己的饭碗。
“我去找他去!”娄冠起身就要走,被邢将军一把拉住。
“怎么,你准备去掀了军器局?别忘了军器局现在是圣上眼中宝,正被重用着呢,你敢去闹事?”邢将军苦口婆心,“也不知道鸿臣怎么想起来去军器局,那地方是什么好去处,看那模样,他还挺高兴。这么大孩子了,给他留些脸面,等回家关了门再教训。”
娄冠咬着牙,不置可否,沉着一张脸离开了军营。
他带人去了军器局,一反常态进了门不吵不闹,没发脾气,叫来军器局大使伍旭,询问一番娄仕云近况,什么时候来的军器局,在军器局做了些什么,通通问了个清楚明白。
伍旭心知露馅了,都带人找上门来,瞒是肯定瞒不过去的,与其他在这里不自量力地顶着,不如坦白告知,恭卿肯定比他有办法。等人一走,他便立刻向恭卿报信,最重要的,是让罪魁祸首娄仕云去解决此事。
心里计划得好好的,谁知娄冠走时特地安排了两人看守伍旭,就是为了防止他通风报信,伍旭顿时傻了眼,追悔莫及。军器局里的娄仕云浑然不知,他反倒无人看管,反正晚上总归是得回家的,到时候关上门,想怎么揍怎么揍。
出了军器局,娄冠提刀就奔向班贺住所。竟然敢哄骗侯府世子进入军器局数月之久,逼迫其与这群卑下工匠为伍,简直不将他这个先皇亲封的平江侯放在眼里。
一个新上任不到一年的虞衡司郎中,不给他点教训,就不知道天多高地多厚!
于是之后事情就成了眼下的局面,平江侯与护着班贺的陆旋对峙,想要脚底抹油溜走的娄仕云被亲爹喝住,臊眉耷眼地跨进门槛贴墙边站着。娄规娄矩双双跪在主子身边,满脸绝望心如死灰,眼中失去了所有光彩。
“姓班的,你说,是不是你让我儿子去的军器局?”娄冠声如洪钟,夹杂着不可忽视的怒气。
班贺不卑不亢:“下官只说过,要做下官的徒弟,就得去军器局,并未强迫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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