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的网罗密织之下,姜迹出门没走两步便会遇到巡逻的官兵,他从一开始的潜伏不发,到现如今举步维艰,难以继续隐藏行踪,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再次找上门来。
正好,班贺和阿毛在,那不走运撞上他寻仇的小姑娘也在,这回,就一起杀了吧。
姜迹手中的刀尖向前,步步紧逼:“我本不想杀你的,只需要跟我回去,是你不知死活非要反抗。这回,你非死不可。”
班贺不动声色,目光冷凝,瞥见桌上茶杯,探手拿在手中,势如疾风往右侧掷去。疑心这院里布置了什么机关,姜迹一惊,逼近的动作稍迟缓,视线跟随那只茶杯划出一道弧。
瓷杯击中屋檐下悬着的一只铜铃,甘脆空灵的铃声随着碰撞响起,然后是瓷器落在青石板上碎裂的清音。不小的声响越过墙头,向四周涌去,
\t\t\t\t\t\t\t\t\t', '\t')('\t\t\t\t不知传入多少人耳中。
不好,他要叫人!姜迹被声响激怒,行动起来,刀口直冲班贺面门。
阿毛惯常站在师兄身后,此时也没能让他多紧张,但穆青枳却不能无动于衷。她又是惊恐又是担忧,眼睁睁看着唯一的亲人在自己面前被打伤,最终不治身亡,独留她在人世,幸好有好心人愿意收留,班先生那样好的一个人,难道她只能再次目睹惨案在眼前发生么?
恐惧累积到至高点,几乎要把人压垮,在极致中突变,不知从何而来的勇气破土而出,穆青枳发着抖的身体动起来,一把抓住墙边长长的扫帚,双臂转动,对准姜迹挥了过去。
她的动作有些笨拙,却有板有眼,挥出了一往无前的架势。虽然准头偏了些,好在扫帚头部宽大,成功将姜迹拿刀的手打偏。
一击得手,穆青枳的胆怯退去几分,不再那么慌乱,回忆脑中的招式,挥着扫把再度出击。
班贺内心诧异,却也知道此时最重要的是将眼前人击退,推着阿毛去取弩。
姜迹恼怒地挥刀斩向扫帚,整个竹枝束成的头部被劈散,零落一地,竹竿亦被削尖了。
穆青枳心慌了一瞬,却听班贺冷静的声音传来:“枳儿,站到边上去。”
回过头,班贺已经手持一张上了弦的弩,对准了姜迹。穆青枳长出一口气,往他身后站,口中急切说道:“快射他,别让他跑了!”
班贺微微偏头,双眼瞄准望山,箭尖对准目标的心口。
时间不断流逝,不知何时会来人,姜迹越来越焦躁。义肢遭到破坏已经大大限制他的行动,进攻又被穆青枳阻碍,此刻站在弩箭前方,红了眼的行凶者竟然不惧威胁,猛冲向前。
一只箭而已,他不会给班贺上第二支箭的机会!
他一动,班贺眼眸一眨不眨,食指指尖内扣,弩箭离弦,化为一道残影。
姜迹侧身躲闪了一下,被弩箭射中右胸,一阵剧痛袭来,但他仍站在原地。似乎矢锋卡在了骨头间,并未深深刺入,他只是脚下趔趄一步,随即迈开腿,来势汹汹。
班贺目光一厉,放下弩机,手中出现了一把薄刃匕首,视线落在姜迹握刀的左手上。
那样一把看似脆弱的匕首,所带来的威胁对姜迹而言远超弩机,雪亮刀锋唤醒了他右手义肢被废的回忆,是造成他现如今狼狈境地的罪魁祸首。
犹疑间,门外已经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姜迹颓然认命,此时再无机会。他恨恨盯着班贺,咬牙被迫放弃,踏上石桌,借力翻过了院墙。
穆青枳眼中溢出不甘,看着他逃走的背影,身体不自觉向前,被班贺一把拉住:“枳儿!”
穆青枳回头看他,紧紧捏着那根削尖的竹竿,泪珠从眼眶滚落:“我要杀了他,为爷爷报仇。”
班贺看了眼门外被铃声唤来的官兵,将竹竿从她手中接过:“这件事太危险,还是交给他们吧。害死你爷爷的凶手,我们不会就这样让他逃掉。”
穆青枳用力擦掉眼泪,低下头,心思百转,眼神逐渐坚定起来。
官兵没做停留,向着姜迹逃离的方向追去。阿毛从班贺身后出来,好奇又兴奋,凑到穆青枳眼前:“没想到你还会两招!”
班贺回想她刚才的招式,问道:“那像是枪法?”
穆青枳闷闷道:“是……家传的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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