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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里只剩两人,孙世仪放下手,板着的脸活泛起来,笑嘻嘻地问:“怎么样,疼吗?”
陆旋:“顶得住。”
“废话。那可是打了十多年板子的人,下手多轻多重,能出什么样的效果,全是技巧,多年积累下的拿手好戏。”孙世仪搬了条凳子坐下,转而又变得语重心长,“你说你该不该打?”
陆旋毫不犹豫:“该打。”
孙世仪嗤笑一声,就算口不对心也得这么说,不过他有些好奇:“你小子竟然敢夜不归营,老实交代,是不是会相好的去了?”
相好的……班贺言笑晏晏的模样跃入眼中,陆旋耳根子发烫,摇摇头,如实说道:“我去见了龚先生。他以往有仇家,与我同行正是为了躲避仇杀,现在那仇家追到叙州城来了。昨日龚先生去了军器局,仇家上门扑了个空,却被邻家小姑娘看到,那家老爷子为了保护孙女,重伤危及性命。我放心不下龚先生,因此昨晚留下照看。”
孙世仪眉头皱起来,陆旋还未说完,继续道:“叙州城有骆将军镇守,此外还有数位将军、副将,驻军数千,城墙固若金汤,我以为,普天之下,再没有比这里更安全的了。昨日出了那事,我也未曾料到,竟然还有人胆大包天,蔑视军威,混入这座铁打的城池内。”
重伤一个老爷子事不算小,但在孙世仪看来,怎么也没有被歹人混入城中事大。
守城将士夜以继日站哨巡逻,一座军事重镇被人堂而皇之来去,如入无人之境,岂止是蔑视军威,简直是将叙州城将士的脸面踩在脚下。
孙世仪越听越火大,一掌拍在大腿上:“那人此时在何处?我即刻带人捉拿!”
陆旋面色凝重:“我先前想对您说的,正是这件事。那人颇具武力,现在潜伏城内,不知去向,是个不可忽视的隐患。”
“哼!叙州城天上百丈、地下三尺,没有一处不在我们掌握之中。任他上天入地,休想逃过抓捕。”孙世仪急不可耐,一刻也不想耽搁。当务之急,就是把人揪出来,狠狠教训一顿这不轨之徒。
“那人身上有一显著特征,他的双手双腿,皆是天铁义肢。据邻家小姑娘说,那人有一条手臂是不能动的。”陆旋补充道。
此话一出,孙世仪目光不由自主落在了陆旋手臂上,眼神微动——这双手臂是龚先生为他造的,在陆旋到来之前,孙世仪只是听闻天铁可代四肢,从未亲眼见过。
龚先生的仇家更是闻所未闻地换了四肢,眼前的天铁来自玉成县的古老将军,是立下赫赫战功才换来的天恩赏赐,那仇家的天铁义肢,又是从何而来?
恐怕,牵扯到那位龚先生的,不是一般纠葛。
他冷静了些,再回想刚才陆旋那番话,不着痕迹地将龚先生摘了出去,反将他的关注点引向城防,平日还真是小瞧这小子了。
“这件事我知道了,会安排人去搜捕的。”孙世仪应承下来,没有拆穿他。
无论是否刻意引导,孙世仪都不会容忍一粒来历不明的沙子待在眼睛里,陆旋聪明点儿,他反而高兴。
有孙世仪承诺,陆旋安心许多,班贺没有威胁,他在营中才不至于心神不宁。
孙世仪:“虽然事出有因,但你未曾报备擅自在外留宿,是不可争辩的事实。这二十杖是骆将军的意思,你要记恨也别记我头上。”
“骆将军?”陆旋面露诧异。
“昨日他对你有了新安排,结果你却没有按时回来,骆将军交代我,等你回来要好好给你上一课。”孙世仪摇头晃脑,“这就叫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你还不是王子。”
陆旋微愣:“将军对我有什么新安排?”
孙世仪嘿嘿一笑:“骆将军有令,给你扔去巡山。你不是不回营么,叙州城外三百里莫哥山,不用每日困在营房,只要不怕豺狼虎豹、熊罴野猪,你想睡哪儿就睡哪儿,这可是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