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t乎有些特殊安排,叫上了他与鲁北平,清早便要到射场,今日不能久留。
路过穆家那对祖孙俩的破房子,陆旋脚步缓了缓,侧头看去。房门紧闭,与屋主一样,与外界隔绝。
他心中沉思片刻,目视前方,果断迈步离开。
直到清晨抵达射场,陆旋才知道骆将军今日的特殊安排,是要亲自对应募者进行考核。
校尉孙世仪早早就来了,站在台上翘首以盼,似乎在等什么人。
他今年不过三十出头,性子爽直,看人的眼神总是专注热情,乐于与那群年轻人为伍,没有丁点架子。见陆旋到场,抬手用力挥了挥,随即冻得打了个哆嗦:“天儿真冷啊。”
鲁北平到得稍迟,走到射场还在整理暗银的环臂甲——那是骆忠和前两日送的,他还不太适应。骆忠和也给陆旋备了一套,不过他只同往常一样,简单用束袖绑住袖口,不影响射箭就行。
鲁北平微圆的脸上淤青未消,看见台上的陆旋,双眼亮晶晶的:“哥!还有,孙校尉。”
孙世仪扬起眉:“怎么到了我这儿就是‘还有’,嫌我多余的意思?”
“嘿嘿,哪有。”鲁北平快走几步站到陆旋边上,这回不敢突然靠太近了。
一眼瞧见他身上的新装备,鲁北平惊讶道:“哥,这是哪儿来的新弩?真好看!”
“你小子会不会说话?武器的事,在于利,在于猛,怎么能说好看呢?”孙世仪一瞥,“哟,还真挺好看,还带纹呢。”
看了看自己身上那把饱经岁月风霜的老伙计,孙世仪故作潇洒,语气满不在乎:“用着用着就都一样了。”
陆旋点头称是,低头注视弩机的眼神柔和。
很快骆忠和也到了场,大手一挥,免了在场所有人的礼。
“你们进入叙州,应当看见了城门处的募兵令吧。”骆忠和看向陆旋与鲁北平。
“是。”
骆忠和俯视巨大的射场:“叙州虽然常年募兵,但我的兵,不是随便什么人能当的。正因为不是什么人都能当我的兵,才需要常年募兵。”
募来的兵并非养在那儿就能万事大吉,伤残病老都会引起人员变动,而叙州需要一定数量的常备军力,只能是以此补足缺漏。
此地多个民族混居,最容易产生暴乱与反叛,需要强有力的军队随时镇压。朝廷还要借助地方首领管理各族,别看在叙州城内骆忠和说话掷地有声,出了那扇城门,与那些少民土司打交道,他也得留几分心。
这些年早已凭武力在本地各族间建立威信,打仗来多少人骆忠和都没有惧色,可他又不是天生杀胚,既然眼下和平,何必妄生事端。
“养一个兵可不简单。饷银、粮食、被服、武器装备,皆由军营给养,可朝廷每年拨来的银款哪里够?剩下的还不是得靠咱们自己去谋取。”
骆忠和对两个小辈推心置腹,但说着说着,他口吐真言,逐渐变成了发泄满腹牢骚。
“那些文官阉人,懂个屁的行军打仗?打与不打都是要精打细算过日子的,哪里用多少兵、多少粮食储备、能坚持几日、人吃马喂通通要算,武器损耗几何?他们一概不知,就知道顶着个死人脸,在我面前摆架子……”
孙世仪大声咳嗽两声:“咳,咳咳!将军,考核是不是该开始了?”
骆忠和住了嘴:“哦,那开始吧。”
等骆忠和落座,孙世仪才偷摸地冲陆旋努嘴:“多半,又是在施大人那儿吃瘪了。”
他口中的施大人,是此地镇守中官施定宪。陆旋只从他人口中听过这个名字,还未见过本人,不过心中已经有了大致印象。
能让骆忠和怨念至此,定然不会是简单人物。
顺利通过第一轮体检测试的应募者入了场。
凡自愿应募者都要经过几轮筛选,最基本的要求是身体健壮,身高至少应
\t\t\t\t\t\t\t\t\t', '\t')('\t\t\t\t在五尺七寸以上,外表不合格的在募兵处报名就会被刷下去。经过初筛,随后会有大夫进行检查,体弱者带病者也会在这一阶段清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