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我醉了?!回来之后还没有时间跟你好好畅饮一回呢!走,咱们去书房,边喝边聊。”说着陈远拖住徐焕之就走。他虽然走路摇晃,可手劲儿却丝毫不减。徐焕之被轻而易举地拖进了书房。
陈远让人送来酒菜,又跟徐焕之喝了起来。徐焕之酒量一般,本来就有些晕了,又被陈远连灌了几杯,也醉了。
两人一起歪靠在横榻上,说起一些往事。陈远转着手里的酒杯,“即明,你是陈远进京后的第一个朋友,也是第一个敢跟我说真心话的人。”
“因为我看你不是个奸诈狡猾的人,更不是裴悫之流。”
“记得当时你说我害了函阳王,但直到后来我进宫去见皇上,险些被砍了头,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可是造物弄人,现在我竟然成了函阳王,真是天大的笑话。”陈远冷笑一声,喝光杯里的酒,又给自己斟满。
“皇上……”徐焕之盯住陈远,“之遥,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
“什么?”
“嗯……没什么,算了。”徐焕之也把酒喝了。
陈远看着徐焕之,“有什么不能说的吗?想问就问吧。”
“就是……就是……皇上……”
“即明想问皇上的事?”
徐焕之避开陈远的目光,“不,我是想问之遥对皇上……唉,我喝多了,胡说八道呢,别理我。”徐焕之拿酒给自己倒满,连喝了两杯。
“你不问我,我倒有件事情想问你。”
“你问吧。”
“嫂夫人已经去世那么久了,即明为什么不再续弦啊?”
徐焕之一愣,没想到陈远会问他这个,“哦,没觉着有合适的人,不想这些年就这么过来了。现在也没那个心思了。”
“不孤单吗?”
“还好吧。”徐焕之端起酒杯,“别说这些了。来,喝酒吧。”
放下空杯,陈远又把它们倒满,“唉,到建康之前,总想着也许哪天就战死沙场了,经常整夜整夜的跟弟兄们喝酒。可自打进了宫,有很多琐事不说,真心的朋友也没有几个,即明又总是很忙。现在酒喝得比以前少了,连酒量都已经大不如前。一晃十年过去,好像也习惯了这种生活。”
徐焕之笑着摇摇头,“之遥没时间跟朋友喝酒,可是有皇上跟你说知心话啊。”
陈远也笑了,“即明真的醉了。”
两个人这么边说边喝,不知不觉地就靠着睡着了。
第二天早朝结束后,陈远来到泰明宫说想看看太子。司马昀带陈远到了永昶宫。乳婢把司马德昫抱过来,陈远和司马昀一起低头看他。婴儿脸上的褶皱早已经褪尽,白得有些透明的皮肤散发出阵阵的奶香。他瞪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看陈远,突然嘴唇一憋,吐出一串唾沫泡儿来。
陈远哈哈大笑。司马昀说:“之遥看他像谁?”
“嗯……像王贵人多一些。”
“人人都说他像朕,只有之遥跟朕的想法一样。”
“唉,真可怜,这么小就没了娘。”陈远用指节碰了碰司马德昫的脸蛋儿。
“朕准备把他送到成禧宫,让紫菱当他的母后。之遥觉得怎么样?”
“好啊!正好紫菱一直希望能给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