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
苏长歌站在高大威严的朱门前,仰首看门上的牌匾,灯笼将大门上牌匾‘珩王府’三个字清晰的映入她的眼。
这三个字,苏长歌俊秀灵均,苍劲有力的,漂亮得……好熟悉!
“嘶!”
头部一阵阵抽痛,她白着脸,捂住脑袋,呼吸都不顺畅起来,这还是她第一次头疼得这么厉害。
“怎么了?”
容擎之发现异样,正要走过去,苏长歌摇摇头,“没,没事……”
只要她低头不去看那三个字,头立刻不抽痛了,缓解了很多。
容擎之一顿,“听说失忆的人,在看到熟悉的画面时,头部就会开始疼痛,你可是想到了什么?”
苏长歌没回答,方才一下痛得她冷汗都冒出来了,不过疼过来得快去得也快,现在就好很多了,她安静了一会,心里有些急:“容擎之,你报出你名号这么久怎么都还没人?是不是人家根本不屑理你了?”
“珩儿素来不屑理我,也不差这一次。”
容擎之却看得开,睨着她的桃花眼笑成了两条线,意味深长:“不过,他屑于理你就行了。”况且,这才多久啊,片刻,哪里久了?
苏长歌:“……”
对于这样的揶揄,毫无记忆的她真心有些吃不消,她两食指对啊对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其实,大晚上的,人家应该早就睡觉了,我们干嘛扰人清梦啊,我们可以先找一家客栈歇息一下,明儿再过来敲门也不迟。”
“先不说在这皇城,我自己有府邸,想要住我大可回自己的府邸住,而且保证比皇城任何客栈要舒适上数倍,我何必去找客人。”容擎之说时顿了顿,“而且,我敢保证,如果我们今晚真的去住了客栈,明儿一早你能找一堆理由不来。”
“喂,容擎之,你这样我要告你诬陷啊!”
“放心,皇城的官府不会吃饱没事撑着,受理这样的报案的。况且也不是我冤枉你,你也不想想从回来到现在,你都想逃跑多少次了?”
从爵彦一路上回来,她总是想方设法拖延回来,第一次他不察觉,次数多了,他就察觉了,并且可以感觉她是真的很抗拒回来。
越接近皇城,越惶惶不安。
“咳咳!”
苏长歌掩住口鼻心虚的轻咳两声,双眸闪躲容擎之的视线,“我是接受不了你的日夜兼程,你一个男人快马的日夜兼程吃得消,你别忘了我是女人啊!谁跟你一起赶路都会怕了你好么?”
容擎之因为担心他母后,快马加鞭的赶回来,而她只好跟着他一路日夜兼程了。
“我没见你吃不消啊,这一路上你连病都没病过一次。”
“但是我瘦了啊!”
“风雨兼程,日夜颠簸谁不瘦?”
苏长歌哼了一声,拧头过去:“懒得跟你说!”
“你到底在怕什么?”一侧的容擎之看着她拧过去的脑袋,忍不住道:“珩儿疼你都来不及呢,难道还会吃了你不成?”
你知道个屁啊!
苏长歌翻两个白眼,撇撇嘴:“不要跟我说话,不然我怕我会出手杀了你。”
空气静默了一下,一阵风从苏长歌的后背刮过,夜深露中苏长歌困得厉害,打了一个呵欠,正想容擎之不去投宿客栈,要不她自己去好了,身后却猛地出现一个声音:“真是擎亲王?!”
苏长歌背脊一僵。
唉,该来的终于来了。
她这么想着,牙一咬,转过身去,不其然的看到了两个男子。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站着,都长得很出色,站在后面的男子穿着一身黑衣,身材修长挺拔,腰间挂着长剑,面如冠玉,神色冰冷,看着像是随从护卫。
另一个人,一袭紫衣,身形修长如玉竹,气质清贵优雅,气场大得惊人,脸……
苏长歌不知道怎么去形容那一张脸,只觉得从来为见过这么好看的人,目光在触及那一张面的瞬间,瞳仁一缩,连呼吸都忘了。
这世上居然有男人长得这么好看,倾国倾城也不过啊!
她惊愕,却有人比她更惊愕,将离在苏长歌转过身的一霎那,瞠目,抖着唇瓣惊呼:“夫,夫人?!”
居然是夫人!
她,她居然还活着!
惊愕过后,他猛地朝容珩看过去,却见他完美的侧脸没有丝毫惊讶,一双眼定定的看着苏长歌,负立于后背的手微微发抖。
将离一怔,却忽然想起方才在西厢,暗锋说出擎亲王的一霎那,他惊愕的时候,王爷却猛地从椅子,一个腾身直接出了西厢。
他从来未曾见他如此激动过。
看着他沉静的侧脸,忽然想到,他是不是早就知道夫人其实还活着?所以在看到夫人时,才一点都不惊讶,而那几十套衣袍,有一部分好像就是根据夫人的身量制作的……
“歌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