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管家去查了半天,却一无所获。
越是如此,容珩便觉得这件事的严重性。
苏长歌不提,他也无从下口去问。
他的人生中,第一次尝到了一颗心七上八下的感觉。
因为这件事,他的神经有些紧绷,安心不下来做事,而后她想了想,干脆将手边的事扔开,跟在苏长歌身边,在她面前晃来晃去。
原本苏长歌想静几天,思考一下容珩欺骗她这件事的,结果容珩这一怒刷存在感,苏长歌便什么都想不了了,甚至有些苏长歌哭笑不得。
也因为这样,她心底因为容珩而憋着的一股闷气消弭了不少。
她有一点不快,他便如此紧张,除非她是瞎的,不然不可能将他的关怀视视而不见。
她觉得,她应该找容珩开诚布公的谈一谈。
这一天晚上,在沐浴完之后,容珩接过她手中的毛巾要替她擦拭头发,苏长歌组织了一下措词,问:“你这几天应该察觉道我不对劲了吧?”
容珩手中动作一顿,斜睨她一眼:“你觉得呢?”如此明显,怎么可能察觉不出来?
“你别瞎担心了,我没什么事。”苏长歌觉得自己这几天的有些不对,“你不用一天到晚跟在我身边晃,去做你的事情便好。”
容珩抿唇看着她,“你是说真的?”
“我看着像是在说假的么?我这么有空啊?”苏长歌双手抱胸,翻一个白眼没好气的道。
容珩翘唇,垂首愉快的在她脸蛋上亲了一下。
他知道,苏长歌好像又回来了。
“这几天,你是怎么回事?”这回轮到容珩问了。
“因为我听到了好几个消息。”苏长歌叹了一口气,直言道:“然后,震惊过度了。”
容珩拧眉:“什么消息?”到底是谁在背后造谣,让她性情大变?
苏长歌没有立刻回答,伸手拉住他替她擦拭头发的手,让他与她面对面,“我问你一件事,你一定要诚实的回答我。”
容珩轻弹一下她的额头,“问。”
“你是不是在招兵买马?”
容珩的脸色一变,“谁告诉你的!”
“你不需要知道。”苏长歌视线直逼他的眼睛,“你只需要告诉我,你是不是在招兵买马?”
容珩没有回答,脸色有些凝重,盯着苏长歌的脸没回答。
“是还是不是?”
容珩伸手轻轻摸着她的脸,片刻颔首:“是。”
苏长歌愣了愣。
其实,在苏轻眉的话出来的之后,再想起以往的种种,她便觉得这件事十有八九是真的了。
只是,容珩在她面前亲口承认,她还是忍不住震惊。
她吞吞口沫:“你……为何要这样做?难道你不知道,招兵买马被知晓可是杀头的大罪?”
“那个预言是真的。”容珩抿唇道:“我几年前便知晓那个预言了,如果大战一开始,爵彦将是第一个争夺的对象,它到时会被如何碾压,无人知晓。”
话罢,他又道:“姬叔早就料到他和母后会出事,我答应过他,要替他们照顾小琰。”
也就是说,他这是为了爵彦了?为了姬子琰了?
苏长歌睫毛轻颤:“你……母后也答应?”让容珩千里迢迢从爵彦回来,计算他父亲的国家,何其残忍!
“你别想太多了,他们自是将琰儿托付给我罢了。”容珩揉揉她的脑袋,温声道:“招兵买马是我主意,我不想在大战的时候,性命由他人主宰。”
苏长歌听着,心里好受了一些,不过,她有些不明白,如果皇甫蔚天真的心疼容珩,就不应该送他回来皇城。
他跟着皇甫蔚天离开皇城,所有的亲人将他归为爵彦人,他处境多尴尬多不好受啊!
容珩看着脸上明显有些忧虑的她,伸手将她抱进了怀里,在她耳尖轻轻亲着,“对不起。”
对不起,他到底是骗了她,到底让她担心了。
以前,年少轻狂,不甘居于人下,想怎么做便怎么做,未曾想过后果。
他觉得这世上没什么是他付出不起的,他无所畏惧。
然而,她出现之后,他开始有了忧虑。
甚至变得有些胆怯了。
他的唇瓣有些颤抖。
苏长歌能感受到他的忐忑,心里忽然难受起来,伸手回抱他,眼底眸光温柔又坚定:“没关系,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与你共进退的。”
他要招兵买马,她尽自己所能助他一臂之力。
他如果想要登上高位,她也会做他最强的那一只推手!
容珩揉揉她的发丝,心软得一塌糊涂。
他以前不告诉她这些,是不想她担忧。而且。他知道她不喜功利权势,也怕她反对,让两人产生缝隙,越走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