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本来就放在评委席上的,就在皇帝坐着在前方不远处,画要展开来给众人看很简单,只需派人走过去,将画拿起来展示给众人看便是了。
苏长歌的画是横幅的,容擎之派了四个人走过去,每两个人捏着画的一端,展示给众人看。
天启权臣大多数都对苏长歌的画都不抱期待,所以都没有第一时间抬眼去看,却不料,在画展示出来的那一刻,听到一阵惊叹声!
“天!真不愧是惊世画作,绝不虚名啊!”
那些没有第一时间抬眼去看的人,闻言很惊讶,纷纷抬头去看,这一看,也惊得眼珠子大张,“这,这当真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小丫头画出来的画?”
苏长歌的画出来之后,惊叹声抽气声,接踵而来,人人双目都盯着那两幅画看。
在画展示出来的那一刻,赤苍莽和蒯烈门怔了一下,眼底全是不敢置信!
“哈哈,好画,好画!”皇帝看着苏长歌的画龙颜大悦,“我天启也出神笔之手了啊!”
皇帝对苏长歌的画赞誉甚高,天启权臣都惊了惊。
皇后美目含笑,点头附和:“珩王妃如此年轻,能画出这样的画,当真让人吃惊,也难怪亦道姑姑会做出这样的怀疑啊。”
苏长歌心一动,皇后这话是随意说的,还是在替亦道姑姑说话?
这么想着,正要以余光看向亦道姑姑,却见她已经从原来的地方走了过来,跪下来五体投地的道:“草民见识短浅,草民有罪,还望皇上处罚!”
动作还真快,皇后一句体恤的话下来,就迫不及待的认罪,当真是让人深思啊!苏长歌眸子眯了眯。
“皇上,依哀家之见,亦道姑姑其实也没有大过错,只是太过认真了。”太后也温和的笑着看着皇帝道,“就算是哀家做评委,哀家也会觉得太过惊奇。”
“惊奇?”皇帝眉心一动,笑着问:“母后这话怎说?”
“皇上你想想,珩王妃双目失明十年,前些日子才复明,会写字作画已经让人吃惊了,谁能想到她能有如此神笔?”话罢,太后又笑着道:“况且,珩王妃画的可是皇城。皇城这样的远视之景,如果没有过仔细的,认真的,很长一段时间的观察,恐怕是画不出这样的画来啊。”
太后的话很是温和,表面上没有一点攻击性,而且是为亦道姑姑说话的,也没有明显针对苏长歌的意思,隐约之间还能听出一丝赞美来。
但是,只要是精明一点的人,都能听出她的弦外之音。
她先是说苏长歌才刚复明不久,后面又说这样画需要很长一段时间观察才能画得出来……
这话已存在了矛盾之意!
只要细想,都不会觉得这是一种赞美,而是不着痕迹的再一次将苏长歌往作弊的话题上引去!
“母后言之有理。”皇帝脸上的笑意淡了些,看着苏长歌道:“珩王妃,你才复明没多久,理应没能如此仔细的观察过皇城,还是远景观察,你是如何能画出这样的画来的?”大风小说
苏长歌哪里会听不出太后的弦外之音和皇帝的试探,她不答,反问:“不知皇上可曾听过一本书?”
“书?”皇帝挑眉,“什么书?”
“《帝都附录》”
众人听着,觉得有些陌生,但是也有人表示看过。
皇帝眸子看向她,道:“朕曾浏览过一二,那是一本关于帝都的特色描写书籍,著作者甚有才情。”
“是一本很不错的书。”苏长歌颔首,“我从没仔细的观察过皇城,但是我看过这一本书。”
皇帝还没说话,太后很轻很轻的笑了一下,“珩王妃,你作画和这一本书有何关系?”
“有关的。”苏长歌淡淡道:“因为这画是我根据书里一篇皇城录的一段描写,想象着画出来的。”
此言一出,众人惊了惊,“不会吧,没观察过皇城,根据一段话就能画出这样的画来?”
苏长歌恍若没听到众人的议论,不紧不慢的道:“皇上若是不信,我可以将那一段话念出来。”
皇帝颔首,“好,你便念来听听吧。”
苏长歌闻言,淡淡道:“如果可以,大家可以一边听我念一边看着画观察,便知我的画有没有错了,里面提到的事物,画中几乎都画有。”
皇帝饶有兴味地,“好,一边观画一边听描述,倒也是一件奇事!”
苏长歌笑了一下,也不废话话,念道:“一日,与朋游于皇城。皇城乃天子脚下也,城东至城西,十里有余,长途无阻,两旁富庶,丰衣足食。城东有虹桥相连,其态极严,两端勾心斗角,石阶朗朗,长两百余米。虹桥两侧翠湖岸柳,飘影成双,湖内莲蓬密密,采莲……”
众人以为那只是一段几十字或者一百来字的画,然而,苏长歌不紧不慢的足足念了半刻多钟!
至少有一千多字!
众人听苏长歌从第一个字念到最后一个字,期间没有一丝迟疑,字词清晰的将这一千多字念下来,都吃惊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