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身后,微抿着薄唇,那脸色说不出的狰狞。
杨思惠倒面色温静,说道:“刚好苏医生也在,清珏这一次伤到了额头,我想请你再看一看。”
苏医生站起来,望着宋清珏充满戒备的目光,尖锐的如同严霜一样,让他心里微微地一凛,竟是不寒而栗,仍旧礼貌的微笑道:“当然可以。”又说道:“只是不知道,小少爷愿不愿意给我看了。”他话音刚落,只听得黄莺般清脆明亮的嗓音,充满了惊喜:“苏医生,是省一医院肿瘤科的苏医生吗?!”
卧室里一时安静下来,静得能听见针落地的声,所有人都怔怔的看向白络络,她一只手被宋清珏紧紧攥住,只能从他身后露出半个身子,就见她微歪着脑袋,大眼睛里像有疏疏的星光,分外的灵气沛然。
他记忆中似乎也有这一双眼睛,湿漉漉的,极澄澈干净,只是那时候添了无助,他忽然笑道:“真的是你。”杨思惠困惑的望着他,问:“你们认识?”
他愣了一会,终于反应过来,语气里却不觉有了一丝柔软,低声说道:“是,那是在两年前,她母亲被查出来得了神经瘤,已经是晚期了,给她母亲动手术的人就是我。”那时候,他总会看见有个小身影守在病床边,无微不至的照顾她母亲,因为术后便失去生活的自理能力,而她承担了一切的辛酸,明明只是个学生,却坚强的让他动容,后来他也会主动帮助她,直到她母亲去世,他也就再也没有遇到过她了。
白络络忽然惨厉的尖叫一声:“啊!!”
她脸色如雪一样苍白,肩膀瑟缩着,后背漫卷上如蛇一样黏腻的冰寒,四周的空气像是凝固成薄冰,她看向自己的手指,被一只用力的掌心箍的已经发紫,那手背上清晰地迸出一道道青筋,她痛的连呼吸也在颤抖,不解的叫道:“清珏?”
他一言不发,脸上的皮肤绷得死紧,微微地抽搐,眸中泛出诡谲的森寒,像是一只困顿的野兽,从深处溃发出惊心的噬人幽暗,他沉沉的盯着她,忽然松开了手,转而将她抱起来,直接走了出去。
宋清珏一直走到客厅的玄关处,他走得极快,身上散发着森冷的煞气,削薄的唇抿出一条似匕首般凌厉的直线,他将她放下来,蹲下身握住她纤细的脚踝,要将她穿的拖鞋脱去,她心里突地一跳,这才明白他要带她回别墅,可她怎么会愿意,他脸色这样难看,回去又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情,况且好不容易遇见苏医生,就连谢谢也没有说。
她这样一想,不甘地开始挣扎,脸上有了一丝愠怒:“宋清珏!”她拼命地扭动起脚踝,死活也不愿意穿进她的雪地靴里,他眼底漆黑的煞怒顿时铺天盖地的涌出,堙没了所有,只有无边无际的狂乱,无可理喻,也无可控制,他就是疯了一样,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硬是生生地将雪地靴给她套进去。
白络络等他握住她另一只脚踝,她立刻又将穿好的靴子踢掉,他腾地站起来,这极短的时间,她灵活地退到客厅里,他一步步走过去,声音中蕴着可怕的怒意,咬牙切齿:“络络!!!”她就抬起下巴,忿忿地直视着他,却一个字也不说。
到底还是看不过去,杨思惠走到他身边,温声道:“清珏,怎么要回去了?今天不是说好来谈你们结婚的事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