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手道:“孟先生,拍戏辛苦啊,上回喝酒,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多多包涵。”
孟良人有些讶异,仍是回握道:“您特意做东慰劳我们,怎么敢说不周到。”
“哎,不是这么说。”曹老板连连摇头,“可得怪我眼拙。”当着众人的面,他没好说出来,只是又说了一句:“要有什么怠慢的,您可别掖着,别往心里去。”
孟良人挑了挑眉,微笑道:“没有什么怠慢的,您安心上坐吧。”
等到落座时,才发现少了一个位子,制片人提议道:“叫他们再添一套?”
曹老板忙又道:“这不怕,隔壁那间也是我们的,也坐了几个人,孟先生到隔壁去也是一样。”
众人都奇怪于他对孟良人的态度,不过未曾说破,孟良人便跟着服务员去了隔壁的包间。
进门,这间就一个人,靠坐在主位的座椅上,孟良人看清楚来人,便无奈道:“你和那曹总商量好的?”
孟均道:“他知道我们的辈分,所以对你应该客气不少。”
孟良人在他对面捡了个位子坐下道:“是,我也该猜到是为这个。你来这边出差?”
孟均说:“这部电影也是公司收益之一,作为投资商,临杀青之前赶来酬劳一下演员是应该的。”
孟良人点点头,笑道:“明天回去?”
孟均颔首道:“嗯。”
孟良人说:“那我要先一步回去了,我订了下午三点半的机票。”
孟均眼里精光微微一闪,说:“那要快点吃饭了,否则这里离机场很远,怕会赶不上。”
孟良人也是这么想的,于是拿起象牙筷道:“既然就我们两个,我就不客气了。”
孟均眼角一弯:“好。”
孟良人一见他笑就觉得背后阴风阵阵,没由来的发怵,于是埋头夹菜填饭。
孟均也慢慢地握着筷子,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过了一会儿,推了一杯红艳艳的饮料过来:“这菜有些咸,喝点酒解解渴吧。”
孟良人看那饮料的颜色像果汁似的,拿过来尝了一口,有些酒味,但不浓,甜滋滋的,以为是某种没喝过的果酒,加之有两个菜的确咸辣,就三两下喝了大半杯。
随后又吃了几口菜,谁知酒气仿佛通过四肢百骸,聚在头顶,把脑袋给醺晕了,渐渐眼前发花,模糊了视线。
对面的人走过来,轻轻地握住他放在桌上的手:“小叔叔,小叔叔?”
“……”
再清醒过来时,他是躺在一张铺了竹席的松软的大床上,床头柜这边就有很大窗户,晚霞的光洒进来,使陌生的房间里染上温暖的颜色。
孟良人把手肘搭在双眼上,闭了会眼,终于想起来沉睡之前的事,好吧,他喝了那什么酒,醉得神志不清,甚至还说醉话,孟均把他扶起来,牵着他到这张床上,还喂了他水,哄着他睡觉。
这都tm什么玩意!
孟良人忽然来了一肚子火,从床上起来,赤脚踩在地板上——他的鞋找不到了,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找着门,打开,正好看见外间孟均推门进来,手里端着晚餐。
两人打了个照面,沉默了两秒,孟良人率先质问道:“你给我喝的什么!”
“药酒。”孟均将冒着热气的晚饭放置在桌子上,看了一眼挂钟,“六点半了,你的航班错过了。”
孟良人气不打一处来:“你以为这是谁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