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笙一听见不日便能从这蛮荒的地方中出去,霎时乐开了眼,也将长渊心中怀有怨气这事给忘了。刚拽了长渊的手呵呵的笑便听见长渊微冷着嗓音道:“尔笙呢?”
尔笙一呆,这才反应过来方才女怨说的话,放长渊出去,而不是放长渊和她一起出去。
“她乃罪人,不可释放。”女怨神色淡然,言语却阴森森的,“邪灵珠蕴藏体内,她迟早会犯下滔天大罪。”
“我为什么是罪人?”尔笙不满的反驳,“那个什么珠又不是我想吃的,我现在爱花爱草爱百姓,爱师父师姐,爱仙尊爱无方,最爱的长渊也找到了,我为什么要犯下滔天大罪?我又不傻。”
殿内的士兵们都被尔笙这番抢白逗乐了,唯有长渊严肃着一张脸认真点头道:“尔笙确实聪慧。”
女怨依旧是一副死气沉沉的表情:“无论你怎么说,荒城大门绝不会再为你而开。”
尔笙气急:“我又没做错事。”
“你身中带有天罚印记,乃是上位者打下的,若非已犯下大错,天庭为何要降罚?”
长渊眸色一冷,执起尔笙的手,静静的探着她的脉搏,问:“何时被天庭责罚的?”
尔笙茫然:“什么责罚,什么天庭,我自己怎么都不知道?”
女怨道:“荒城乃是极罪之地,我乃荒城之主,自然熟知天上地下各种责罚,我若没看错,此罪印乃是天帝亲自降罚。天君既已降罚,你便是迟早要入荒城之人,不能出去了。”
听闻“添弟”二字,长渊眸色微微一沉。他探不出添弟给尔笙下了什么罚,害怕尔笙受苦,起了担心。
尔笙恍然大悟道:“原来是他搞的鬼!”她拽着长渊的手,怒气冲冲道,“当初就是这个叫做添弟的家伙,追到回龙谷去的!他给我套上了这个再也取不下来的圈子,又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最后竟然断言长渊你会弃我而去……”尔笙眼眶一红,压抑多年的委屈涌上心头,她有些埋怨,“我还骂他来着,但是……没想到你还真就弃我而去了!”
长渊听了尔笙前面的话本来心情略沉,而后又见尔笙红了眼眶一时有些慌乱起来,呆愕的眨了一会儿眼睛才想起自己应该要哄她一哄,忙道:“呃……我并未想过会离开这么久,我……”
上古神龙何时干过安慰人这种差事,以前的司命气了会直接拿雷轰他,从不曾红着一双眼凄哀的埋怨,长渊情急之下只有摸着尔笙的脑袋,一遍一遍道歉:“我不曾料到那人竟会是天帝,也不曾想过对方会那般难缠,回来晚了,是我的错,尔笙别气。”
长渊与那人交手时就奇怪为何这么一个小小追兵就如此厉害,他还怀疑是自己道法不精,被时代甩开了,原来那人竟是天帝……若是早知道那人是天帝,长渊只怕拼了命也还会再补上一爪子——
让司命那么好的姑娘心神俱伤,他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是长渊的错。”尔笙不知长渊在想些什么,只顾自己抱怨,泪意已经泛到眼睛里。
“对!是长渊的错!”他连忙应声附和。
被心中的伤疤被揭开,尔笙也不管方才是在讨论什么话题,也不管现在是在什么地方,抹了一把辛酸泪,絮絮叨叨的念叨,仿似要把这几年自己独自说过的话,有过的伤心气馁全都告诉长渊:
“你都不知道我怎么在找你。”
长渊小声为自己辩解:“我知道的……”
“你不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