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躺在草地上。
没有泥土的腥味,只是一股子清香。
小路子瞅着素白的罐子,嘴中说道:“真是稀奇,这浴盐倒比膳房的细盐还要细上几分,只可惜这不能食用,小路子偷摸着尝了一次,还真是咸的,就不知道为什么不能吃……”
原本靠着闭目的李砚,听到这话,睁开了眼:“给我。”
小路子把罐子递过去:“这个?”
手指捏了一小撮盐,搓了搓,果然是细致。
他一下子来了精神:“我倒是不曾发现!”
“去年,殿下劳累时,还用过一次这浴盐,用完是觉得舒畅不少。殿下估计是不记得了。”
李砚抬起手来:“我是说细。”
“是真的细。”
“哪里来的,你叫这玩意儿什么名儿?”
“名为浴盐,沐浴的浴,跟那香皂是一起送来的,不过浴盐已经没得卖了,应该是淮安那桃夭铺子出的,后面那铺子关了,长安城内还能见着香皂、洗涤皂,浴盐却是没有。”
“桃夭?”
“就柳掌柜的铺子。”
当即,李砚是一拍脑门,当真从未注意到这浴盐,他一下子想起另一件事,当时柳微的铺子被查封,其中一项罪名,说得是她私自制盐。
顾不及时辰,李砚连夜出宫。
宣阳坊。
给开门的是孙二,一见着李砚,他立马警惕起来:“怎么,是你?”
“有急事。”
“你……”孙二也不知说什么,只好开了门让他和冷封进去。
后院。
柳微正在草稿纸上算数,一边往本子上记着数,听见门外有脚步声,也没抬头,就问道:“啥事儿啊?”
没人回答。
反而径直走进来。
芳草惊呼一声:“怎么是你!”
刚解开衣服的芳草,急忙躲到屏风后面去,柳微看向门口喊道:“停下,你们俩怎么随便进女子闺房?”
李砚停住脚步,面带歉意:“抱歉,我,我有急事找你。”
柳微起身往外,两人走到院子中间,孙二和石头在院门口:“你俩睡觉去吧。”
冷封望着屋顶:“那里还有一个。”
她摆摆手:“老张,你也睡去吧。”
其他人都走了,李砚问道:“那个就是张五黑?”
“找我有什么事?”
“我。”
气氛忽然变得尴尬。
李砚来的路上,一直在想浴盐的事情,没有想起芙蓉苑的事情,在此之前,她应该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此时说话的语气,完全不像昨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