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点。”
顾凯芝捋了把下巴:“柳掌柜新开的食铺?噢,你说了是书坊。”
“今日凌晨时分,有人拉了几车子书来,就是送到这书坊,早些时候我去瞧了,全是印刷出来的册子,跟以前那月刊用的纸不同。”说着,杨管事从衣袖里抽出一卷来:“没想到她真造出了纸。”
顾凯芝拧着眉接过一册子卷起来的书。
摸了摸封页。
翻开。
仔细摩挲。
快速翻过这一册子书。
“这……她花了多久时日?”
“回府尹,她在造纸坊待了两月有余,要这详细的日子就说不好。去年,造纸坊就有人进出,后面她不是出去了一趟,也不知是不是找新的造纸法子去了。”
顾凯芝迅速起身,拿着那册子书,往书案那头去。
取笔。
沾墨。
下笔。
吹了吹,翻过一看,嘴中就是一声:“咦?”
“如何?”
顾凯芝扶额:“实在可惜……是名女子。”
柳微正在“可惜”。
可惜没有瓜子。
看着眼前排起的长队,不由得想起去年小洞天外排队吃套餐的场景,美味的鸭血粉丝和蟹黄包……没对,这是前年的事儿啊。
一转眼,她竟然已经来了第三年。
初来时在东洲,经丽河去了南浔,和小草妹被土匪打劫,从此跟孙家三兄弟结伴而行,来了淮安,桃夭茶,小洞天,洗涤皂……年底去了黔中道,转至富州,下半年去了西北……
来这里碰见了许多有趣的人。
“姐?”
一只手在她面前晃悠。
她回过神来,见到的是芳草。
“这人也太多了吧,会不会有影响……”芳草望了眼不远处的府衙。
“快开堂了。”话音那么一落,有学子说该上课了,队伍后面几人赶紧离开,不多时,人就少了大半,就连里面捧着书的人,不得不放下印书。
学子们纷纷回了各自书院。
留下的人就是五花八门了。
她跟芳草站在外面,听见有人喊“文掌柜”。
“文掌柜如今是发达了!”
柜台后的文掌柜朝那人作揖:“我就是个管事。”
“只是个管事?”
“许掌柜,咱们东家在那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