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不着路了。”
她等了石头快一个小时。
接住两袋子东西,往学府路里面去。
虽说是商铺,但没有“施工时间限制”,白天也可,晚上也可,尽管如此,多少还是有一些不方便,于是乎,她买了些礼,一一送给学府路上的铺子掌柜。
就连淮安书院,淮阳书院,象山书院,鸿文馆,她也是送了一批文具用品过去。
都是文掌柜那里低价拿货,倒也没有花太多钱。
第二天一大早,她又去了文掌柜那里。
文掌柜那里只是一个小铺子,吃住都在那里,也就只有他一个人。
“文掌柜没成家?”
“妻儿老小在老家。”
“老家哪里的?”
“崇文。”
“崇文呐?怎么……没听出一点口音来?”
“自幼随家人来了淮安,前几年,夫人回乡养病去了,父母年迈,也一同回去了。”
“就剩你一个?”
“都说落叶归根,本打算再待几年,也回老家去了。”
“然后?”
文掌柜淡淡一笑:“幸之有汝。”
文掌柜要起身作揖,被她阻止,他接着说道:“给我指了条明路,我这没那铺子,生意倒也不差。等再攒一年的钱,就能换个大些的宅子,让他们都来。”
“贾掌柜说他要去东洲,若是搬走,他的宅子?”
“倘若他搬走,他那宅子也不会卖的。”
“为什么?”
“史氏在里面去世的。”
史氏就是贾掌柜的妻子。
暂且不说贾掌柜,回到正题上来。
“文掌柜,我今日来……”
她犹豫该怎么说。
文掌柜问道:“可是需要再送一些用具去学院?”
“另外的事,两件事。”看了眼外侧的门,她直接说道:“重要,我方便关门吗?”
“我来。”文掌柜起身去关门。
屋子里实际是三人,还有坐在角落里的石头。
他就托着腮望着他俩。
“柳掌柜,请讲。”
“那我就直说咯?我打算做两件事,不是小事,也不容易,想着兴许文掌柜能给我些建议。”
“柳掌柜且说,文某人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打算办一个造纸堂。”
“在淮安?”
“是。”
“你可识得纸工?”
“崇文一带多产纸,文掌柜有认识的吗?”
文掌柜拧着眉毛:“你为何要造纸?办造纸堂,得费些钱,还得顶好的纸工,买现成的纸,难道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