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振东想着前世看到的那点皮毛,还是说了出来:“我寻思,把涡轮叶片、涡轮盘做成空心的,冷却空气从里面喷出来,在叶片表面形成一层冷气膜,是不是可以改善一下叶片的冷却情况。”
这个其实就是在前世的20世纪80年代中叶,在“昆仑”航发上实现的空心涡轮叶片技术。
王总一听高振东这话,没有笑话他说外行话,而是一下子陷入了沉思。
高振东看着眉头紧皱的他,觉着自己这个说法可能太超前了,于是开口打圆场:“我也就是这么随便想想,你别听我瞎说,呵呵。”
王总思虑良久,看了高振东一眼:“你这个想法,还真不是全无道理,可惜,我们这是仿制,在涡轮盘和叶片上做这么大的动作,风险太大。不过,如果是新型号的话,倒不是不能考虑。”
四十年后,王总工的回忆录中有这么一段话:“高振东同志一番话,让我茅塞顿开,如醍醐灌顶,做空心涡轮的想法第一次在我心里扎下根来,不得不说,他对于技术的敏感性和创新能力,是天生的,最顶级的。后来,在全自研的lyp-7发动机身上,我终于将高振东同志这一想法付诸了实践,结合他研究发明的高温合金材料,将发动机推力往上提升了一大步。”
再说,做联防队员也不是完全没机会再进一步,想到这里的闫埠贵,连声称好,只要高振东愿意帮忙就成。
高振东问起闫埠贵的来意:“闫老师,您一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今儿来,是有事儿?”
临别的时候,王总工还邀请高振东:“振东啊,要是有空的话,去我们所里坐坐,东北还是很好玩的。”
一时间,高振东恨不得给自己两个嘴巴子,叫你多嘴!这闫埠贵,猴儿精猴儿精的。
闫埠贵大喜,在他看来,麻雀再小也是肉,是工作就行:“真的?振东,那可太感谢你了。”
高振东见状,也只好和他约定:“那行吧,你们不介意就成,这个周末,我抽空去找一下人,确定了就通知你。”
“对啊,今天听贾东旭说,伱连升两级,都是8级工程师了,所以看见你回来了,专门来向你道声贺。”
闫埠贵听话听音,却是一下子抓住了高振东话里的那一丝犹豫:“振东,你说厂里帮不上,意思是厂外的能帮上?”
闫埠贵点点头:“对对对,我是来恭喜你的。”
高振东摇摇头:“没有的事儿,就是设备要投产,我们几个科里的人组织了一个临时小组,支持生产那边的。这种组长哪怕带个‘长’字儿,但是放屁一样是不响的。”
高振东心想,道贺好歹你拿张红纸写两句吉庆话儿也好啊,这空着手来也不像道贺的。
这回闫埠贵没有一下子就退缩,还是向高振东恳请道:“振东,不管怎么说,你在厂里势头是起来了,你看看我家那大小子,到现在也没个正经事做,我看着心里着急啊。”
这是后话了,抛开不提。
高振东打开门一看,是闫埠贵。
高振东没办法:“闫老师,是这样,我们这片儿的派出所那边,我倒是认识人,如果你们愿意的话,做个联防队员我还能说上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