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师傅,都是熟人,唠的什么江湖磕?
辐射病不好治,原因就是患者体内依旧有辐射残留,我想那边已经用了化学制剂中和辐射,但具体是什么原因残留的,我们也解释不清。
治辐射病,如今只是踏出了一小步,这病,症状上是快病,病因上又是慢病。
divclass=quotcontentadvquotgt快慢一体,蒲老,咱们可有的磋磨了……”
自训班之内,好话用不着说,要是蒲老跟杨师傅见到大人物的时候,能这么给他美言几句,李胜利还是受用的,至于关起门来,就没必要说客气话了。
想到辐射病的持久绵延,李胜利的心情,并没有因为患者脉象的好转而喜悦。
遇上了辐射病,既是医者难题,也是患者灾厄,无论对于医者还是患者而言,最终的痊愈才是最好的结果。
“唉……
此病凶烈至此,还是要早治啊!
杨师傅,这就需要伱们擎头请示一下了,我们的医家手段,不是不好用,就怕到时候不能用、用不上啊!
此中凶险,胜利这样的医者都需要不眠不休的查看,可见一斑呐!”
听蒲老说及辐射病要尽早的治疗,杨师傅这边脸色一黯。
许多事情,条件不够也是无奈,保密之外,他们这些人身上还有工作任务,抬眼望去眼前尽是空白,每每感觉都是时不我待,怎么尽早?
“李先生,我有一位前辈,受了刺激之后,已经有些不认识人了,可有治疗之法?”
没有纠结于蒲老的尽早治疗,杨师傅这边提了一个要求,李胜利的脸色却有些低沉。
“如果跟杨师傅一样,有人看管,这样的患者,我不怎么敢出手。
杨师傅,你们有你们的责任,我也有我的责任。
中医传承至今,因为一些人的恶意抵制,已经有了断续之状。
我是中医,依存于中医大传承,会影响我接续中医大传承的患者,再重要我也不会去接手的。
此中无奈,想必杨师傅早有体会,还望体谅一下。”
人是谁,李胜利不需要清楚,他只需要清楚,杨师傅这类人都是国之重器就够了。
他们这样的人,很有可能时时刻刻都有人在一旁观察的,触这样的霉头,自训班还没那样的底蕴。
“李先生多虑了,只是一个疯疯癫癫,流落街头的老教授,只是人在哪我也不清楚,只知道在城里乞讨为生。”
杨师傅的解释,让李胜利的面色也为之一黯,中医传承的断续,差就差在了一个后继无人之上。
这个人,不是能站卧坐走吃吃喝喝的人,而是真正有理想、且能深入钻研的人,也可以说是纯粹的人。
风雨,李胜利不是受害者,也不排斥,但风雨也确实摧毁了很多人的理想,事有两面的……
现在绝大多数的医者,中西医都有,是可以跟患者同甘苦共患难的,同理心不缺,祛除病痛,也是现在绝大部分医者的追求。
再过上几十年,医生盼着患者越来越多,盼着病家多多的用药,整个行当九成的人,都把这当成了饭碗,而行业也成了金饭碗,回报相当丰厚,这才是真正的后继无人。
“好!
我去找!”
见李胜利这边意识到没有风险,就换了一套说辞的小人样子,杨师傅也是无奈苦笑,这位年轻医家,倒是真诚的很,一点也不做作。
对此蒲老也只能无奈赔笑了,李胜利说的也是实话,有些人现在别说是拉了,医治一下也会出问题的。
对李胜利、蒲老而言,接下来的治病、用药反而简单了很多,邪热暂时宣泄,就该着补益了,一样是用了道地於野朮、三十年以上老山参的四君子汤。
起复效果也是立竿见影的,补益剂施用之后,也只是治疗辐射病的开始,接下来就是不断地宣泄与补益了。
杨师傅所说的那位老教授,李胜利上午让人出去寻找,第二天中午才被送到了自训班。
这茬跟杨师傅说的也大不一样,哪有什么流落街头的疯老头,这特么是从大学校园里给拉出来的。
这位也确实在精神上受了刺激,流落街头一说,不过是以讹传讹,只不过因为他的状态,学校那边对他的看管很是松懈而已。
看着衣衫褴褛、披头散发的老者,杨师傅抹起了眼泪,李胜利则是轻轻一叹,蒲老的救万人不及伤一人,言犹在耳,只是不知将来果报如何。
这类疯症或是说癫狂之症,蒲老也不拿手,李胜利瞅了眼面前的老教授,他那一叹,只是叹自己没在城里遇上这位。
如果偶遇了,说不定许久不见的统哥,还能给他下个任务,只是到了如今,李胜利却不怎么想统哥给他下任务,因为下了,不去伤人就很难完成任务。
对于老教授的症状,李胜利这边也没什么问题,鬼门十三针,既能救命也能定神,辅以情志类的安神药剂,老教授的起复并不难。
真正难的还是摆在面前的辐射病,从入春到入夏,两个多月的时间一晃而过。
李胜利跟蒲老的团队,也在治疗辐射病上,取得了第一阶段的成果。
李胜利给第一阶段成果取的名字也很直接,三段泄补法治疗辐射病,治疗的重点,他跟蒲老等十余大医家,也有了共同的认知,第一步就是宣泄体内邪热。
与温病所载邪热不同,辐射病的邪热火毒,在体内是有病根的,三段泄补法,只能算是第一阶段的疗程。
接下来的套路,其实也简单,无非泄补二字。
治愈,李胜利跟蒲老都想立时看到结果,但现实终是残酷的,按照众人预估,以杨师傅为参照,这个治愈的疗程,弄不好就要长达十年以上。
而辐射对人体的一些伤害,也是不可逆的,就跟肺部纤维化差不多,中医药剂可以有效改善患者的生存状态,但做不到根治。
“胜利,这就上报三段疗法,是不是有些仓促了?”
入夏之际,跟李胜利一样,穿上了白粗布对襟的蒲老,又一次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扫了一眼自训班院里的一个屋子,自打李胜利调理好了那位老教授,在老教授的撺掇下,杨师傅也不见外,在自训班跟函授班的一众学员里,做了一个数学的摸底考试。
这俩生生从李胜利手里,拽去了五十多个学员,就这么无遮无拦的在自训班里,开起了物理课程。
按那老头所说:如今咱们的基础还是太差,有教学的机会,他不想就此放过。
对于这样的回答,李胜利如果是个真恶人也好办,老教授跟杨师傅说的殷切,他还能再说什么,办就办呗。
为此李胜利还让王前进去海子里,找他干娘报备了一下,挨了一通多管闲事的挂落之后,人那边倒也认下了这个结果。
归根结底,风雨不能一直持续,等到建设的时候,还是需要老教授跟杨师傅这类人不断奉献的。
“蒲老,仓不仓促,您得问问那边的老光棍,您说我给他找个下茬怎么样?”
听完李胜利说的老光棍,蒲老又是一阵吹胡子瞪眼,听到下茬二字,蒲老心里又是一阵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