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就到这,回去也别跟老王细谈,没用,换了老王他们冲刀口,结果可能还不如咱哥俩呢……”
divclass=quotcontentadvquotgt听小舅子说完,王前进也是叹息了一声,现在他们这些小年轻,也养成了叹气的习惯,这年月真是有很多无奈。
“老李,你要的煤跟粮食,这两天就到,这次那边给额外挂了两车原木。
说是顺路给的,我猜那边的货,是想让咱们帮着他们卖木头,这些个孙子,倒是什么皮都扒。”
眼见着入冬了,王前进一直在操作的黑市买卖,也就黑的、白的都沾上了。
黑的是煤,白的是米,都来自东北,如今又弄上了原木,李胜利听完也是一阵挠头。
“这茬正好甩给二太子那边,倒腾木头,就跟咱们不搭噶,咱们不缺那个钱。
要是来的是劈柴,咱们倒是能要上点,总不能弄些原木回来,劈了烧火吧?”
对李胜利而言,操持自训班,人不是难点,立住了也不是难点,难就难在衣食住行之中的一个食口上。
黑市倒腾粮食,一两个月、两三个月才能弄上一两车皮的大米。
白面、棒子面的那就别想了,大米弄回来,也基本没见面的机会,不是让李怀德帮着换了粗粮,就是让王胜庭当做印子粮放到了城郊各村。
如今自训班的学员们,吃的也是真正的棒子面,连着苞米棒子一起磨碎的那种,吃的时候,不带上汤汤水水,拉都拉不出来的。
再有就是多吃菜也能凑合,但如今已经快入冬了,菜也没多少,加上这两年的药材秋收冬采,能贴补食口的野菜,一多半都被划归了药材。
明年春夏之交,弄不好挖野菜,也只能在自家自留地左近了,在农村大队,能换钱的东西,多半都有人看管的。
至于太平庄秋菜剩下的萝卜缨子、白菜帮子,萝卜缨子要腌咸菜,白菜帮子也是村里人的食口,还不敢扒下来太多,免得影响了秋菜的份量。
就连胡萝卜的缨子,都得晒一晒,留着以备入冬之后的不时之需,土里刨食,也不是什么轻省的营生。
依旧将物资转运留给了李怀德那边,这孙子,也是趴他们郎舅身上,喝了不少血的。
王前进弄来的这些大米,多半都是跟出口挂着的,属于粮食之中的硬通货,如今的四九城,想吃还能吃的人,也不在少数,只是价格多少有些离谱而已。
虽说明知被扒皮吸血了,但李胜利也没招,许多事亲身下场就要留证据了,不如层层转包来的安全。
定好了以后的路子,李胜利也开始帮着山上的名老中医,筛选起了跟师的学徒。
这对自训班的老学员而言,是个难得的机遇,等到了明年这个时候,这些老学员没几个会被选中。
那时节,仅是城里能筛选的人就数不过来,聪明的或是有天资的指定少不了。
这次,李胜利也没急着安排自己的弟弟、妹妹,而是尽着老学员里韧性最好的那一批人挑拣。
聪明或是天才与否,虽说是个筛选的标准,但真要论跟师学艺,韧性足的才是首选。
这批老学员,许多都是城里人,跟肖虎、大刘那边有瓜葛的不少,有些直接就是两人的手下。
选人的时候,李胜利又双标了一次,韧性不错的前提下,首选自己人去山上村。
跟师的学徒,可能也就这一批了,他们的老师,也会随着时间不断变换,或许后续精研班的学员,会比他们更优秀,但这样的机遇,不是精研班里的尖子学员,也不会有的。
因为,那些个名老中医还有返本归源、厘清药性的任务在身,不可能拿出太多的时间开班授徒。
只能一人选个三五个弟子,一边工作一边带徒弟,授徒的数量肯定是要受工作限制。
这样的机会可能也就这一次了,人员的名单,李胜利一直斟酌到年底,才有了大概的样子。
既然双标了,李胜利索性给一部分自己人透了点底儿,这些人,很多都是肖虎、大刘手下的骨干,将选择权给了他们之后,李胜利也一直在观察。
差不多的也就给塞进名单里了,与其他老学员相比,这批人总归是任过事的,说是自家人也不为过,将来学艺有成,感念也会多一些。
如李胜利说的一样,城里自打进入诡异的平静期之后,虽说也有闹腾的时候,但这时候的闹腾可跟之前大不一样,不是瞎胡闹,而是有人在看着。
这类的闹腾,即便是外伤专治,也不敢轻易涉足,李胜利也就顺理成章的关了自训班的义诊点,在马店集村里开始猫冬了。
即便是有人要求义诊,李胜利这边也有条件,不出诊,只在马店集村里接诊,这样一来有了过桥,无缘无故落下来的风险,也被降到了最低。
与李胜利、王前进郎舅俩变的畏畏缩缩不同,王家老宅的女主人杜娇阳,在冬天里,可谓是春风得意的。
自打申请之后,做旗袍的材料,进出口公司那边弄来的不少,王前进领着她在各处的仓库之中,也搜罗了不少古锦。
明明白白,有人鉴定过,确认为宋锦的就有两大箱,至于其他分不出时代跟年月的古锦,也装满了二十多个官衣柜。
如今春风得意的女混子,着眼点在古锦丝绸之上,而李胜利这边,则是不断地嘱咐王前进,多弄一些红木的衣柜回来。
古锦,历史价值不小,真正论到实际的价值,还是那些个官衣柜入眼。
除了锦帛之外,各色配饰,女混子这边也是论箱装回来的。
调拨,还有个限制,跟着王前进出门去仓库里寻摸东西,基本就是这一堆那一堆的往回拿了,人家那边也愿意给‘三太子’这个脸面。
至于记账,那也是没有的事儿,都到了扒拉仓库的程度了,李胜利可没那么矜持,撂下俩钱作为以后的证据,让人来用,那也真是脑子不好。
因为有身子,杜娇阳做旗袍的事被延后了一些,最近的女混子,都在忙于学习各色配饰的来历跟讲究。
说白了,唬人的终归不是东西,而是东西上所附带的文化,没了文化传承,西瓜大的钻石,也就剩了值钱而已。
论到文化跟讲究,杜娇阳今天从工艺品公司带回来的几个香盒,也入了李胜利的眼。
“这几个物件不错,掐丝錾刻的香囊还是香盒?”
看着杜娇阳手里拎着的掐丝香盒,李胜利的眼珠转了一下,年后,就该筹备着南下了,治疫也不是嘴上说说的,许多事要做成,麻烦多着呢。
是自己的地盘不假,但现在也不是自家说了算,董师那边的方子,能否进港城,也是个事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