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工人的言论,完全可以用未涉及到法纪,去开解他们,最后给个警告处分来缓解他们的情绪,用得着这样?
聂广觉得不对头,他不管梁书记有没有说完,就站起来辩解道:“梁书记......”
然而他话一出口,梁书记就很不满的斥责道:“聂广同志,在我还没把事情讲完之前,请你不要随意打断我的话,在党委会上公然打断班长讲话,你还有没有点组织纪律?再说,以你和郭丙同志的关系,你不该自觉回避吗?”
聂广闻言心中一慌,立刻向自己在厂里的后台,副书记张肃投去求助的眼神。
张肃见状,也不好置之不理,当下就对聂广呵斥道:“聂广同志,我们知道事情涉及到你身上,你心急,想要辩解,大家能理解,但是,在党委会上打断他人的发言,这是一种很不礼貌的行为,有什么意见等书记讲完再说,现在立刻向书记道歉。”
眼神严肃的向聂广瞪了过去。
张肃这番话直接偷换概念,把梁广所说打断班长讲话,定义成了打断他人发言,把没有组织纪律,说成了不礼貌行为,意思虽然差不多,但内里的含义却截然不同了。
聂广也不傻,心知张肃在为他开脱,连忙向梁广弯腰道歉:“书记是我行为失当,请您原谅。”
梁广冷眼看了看张肃,这家伙不光扭曲了他的意思,话里还透露着即便有所牵连,聂广也有辩解的权利,直接化解了他想让聂广回避的企图,让他第一波攻势落空。
不过身为书记,梁广也不会没有格局的去拿着不放,他点点头道:“下次注意,组织纪律任何时候都要装在心里。”
梁书记再次点出组织纪律,看了看并不接话的张肃继续道:“我刚刚说的那两条还只是小问题,真正的大问题是,郭丙同志的话,在工人心中埋下了一颗怀疑新社会的种子,现在许多工人都在谈论,不是都新社会了吗?怎么还要用权利来压咱们工人,以后会不会再变成跟过去一样?”
“你们听听,咱们几年来在工人心中取得的信任,被这一句话破坏一半,这句话要是在外面传开,后果可想而知?”
“所以这件事必须要尽快拿出处理方案,必须从严,从重,给工人们,以及其他群众一个交代,组织的形象,不容许任何人抹黑。”
随着梁书记话音落下,现场鸦雀无声,个个紧皱着眉头,就连聂广自己都不敢发声,额头上全是冷汗。
如果事情真跟梁书记说的一样,那不仅小舅子完了,他的结果也不会好,现在唯一自保的办法,就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将自己放在被牵连的角色,跟小舅子撇清关系。
只有秦淮茹在心里默念了一句:“李怀德这是想把人往死里整啊!”
这事要没人在背后操作,工人们哪会往这方面想?秦淮茹自己又没让人去做,不是李怀德还能有谁?
聂广想站起来为自己开脱。
然而秦淮茹却不给他这个机会,梁书记说完后她本想立刻站起来发难,不过大家都在沉思,她不能表现得太急切,怎么也得酝酿一会儿。
所以秦淮茹一边装作沉思,一边注意着聂广的动静,一看他想要发言,秦淮茹立刻站了起来。
“作为此事的见证者,在这件事情上,我认为聂广同志要承担主要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