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李副厂长后退一步，决定从三个副科级名额中拿出一个给王东，不再问自己要第四个副科级名额，杨厂长随即后退一步。
他作为轧钢厂厂长，要是被上级戴上一个埋没人材的标签，今后肯定晋升无望，搞不好将来连轧钢厂厂长的位置都保不住。
为了自己利益，不得不点头：“如果野菜窝头这件事儿真的成了。”
“王东同志确实立了大功。”
“完全可以达到破格提拔的标准。”
“上级也支持我们不拘一格降人才，我们作为轧钢厂领导，肯定要把这个想法推行下去。”
看杨厂长终于松口，李副厂长不再废话，直接带着杨厂长一行人走到食堂打菜窗口。
总共四筐野菜窝头，从窝头颜色深浅就能看出野菜跟二合面的比例。
颜色越绿，窝头种的野菜比例越高。
颜色越黄，窝头中的野菜比例越小。
大大小小几十个领导，一人四个野菜窝头，一大碗王东亲自做的白菜汤。
虽然食堂领取的菜籽油比去年少了一半，但因为一食堂用量非常大，抠搜一点儿出来给几十个厂领导做个油水充足的白菜汤还是没问题的。
李副厂长首先拿起野菜比例最高的窝头尝了一口，眉头一下子就皱了起来，就着白菜汤才咽下去。
随后换上一个野菜稍微少一点儿的窝头。
这次虽然没有皱眉头，但也是就着白菜汤才吃完整个窝头。
到第三个窝头时，喝白菜汤的次数明显减少。
到最后一个窝头时，连续四口就吃得一干二净。
先是很赞赏看了一眼守在旁边的王东，然后才把目光转移到同样吃完的杨厂长身上。
“老杨……”
“你觉得怎么样？”
“吃饱肚子没问题，就是口感差了点儿……”
“二合面比例最高的两个窝头都行。”
看周围其他几个副厂长纷纷点头，李副厂长马上朝王东道：“今后两种野菜比例最少的窝头都要做……”
“野菜比例稍微多一点儿的卖便宜一些，野菜比例稍微少一点儿的卖贵一些，再做一些没有加野菜的窝头跟馒头，这两种卖贵一些，价格最少是加了野菜窝头的两倍以上，鼓励工人们多吃加了野菜的窝头。”
扭头看了一眼杨厂长，看他一脸平静没有接话的意思，李副厂长继续开口：“我刚才跟杨厂长商量好了。”
“只要你搞出来的野菜窝头可以解决轧钢厂缺粮问题，那就给轧钢厂立了大功，轧钢厂后勤处后厨副主任的位置就是你的。”
“今天下午厂里的广播就会宣布任命。”
“既然你成了后厨副主任，你们周主任现在的主要精力都放在后勤统筹上，在全厂大规模推广野菜窝头的事儿就交给你了。”
“一个星期后我要看到野菜窝头在轧钢厂大量推广的好消息，同时看到工人们开始大量食用野菜窝头后能不能吃饱肚子，节省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