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熙摇头:“奴婢避开了,在寺中时夫人和二娘子也没起疑。”
谢易芝道:“她们看到谢氏的相貌,什么都没说?”
春熙道:“夫人就算心中有思量,也不会在外面表露,二娘子应当只是觉得巧合,毕竟谢氏与二娘子只是眉眼有些相似。”
她们压根儿不知晓有这么个人,看着容貌相似,只能觉得恍惚和奇怪。
这么说,内宅还算安稳,谢易芝少忧虑一桩事。
“好好护着二娘,”谢易芝道,“将来必定是功劳一件。”
春熙应声:“老爷对奴婢有恩,奴婢知晓该如何报答老爷。”
屋门再度关上,谢易芝拿起笔又放下,那谢氏的模样依旧在他脑海中盘桓,之前还能将她禁锢在乡里,现在反而被她逃了出去,而且……他还弄不清楚,谢氏到底是什么情形。
谢氏没死之前,他很难安心。
……
周夫人换了衣服,靠在软塌上。
赵妈妈立即将茶水和点心摆在小桌上,又打发了屋子里的下人,也好让周夫人歇息一会儿。
周夫人摩挲着手中的和田玉把件儿,仔细想着寺中的事,片刻之后她抬起头看向赵妈妈:“你觉不觉得那谢氏与徐娘子有些像?”
赵妈妈点头:“奴婢看到时,也愣住了。不过徐家人本就生得……”
说到这里她小心翼翼看了周夫人一眼。
周夫人冷冷地道:“徐家人貌美,这我知晓,有什么好避讳的?”
“是。”赵妈妈只怪自己没多思量,夫人说不在意,现在不就在发脾气?
“奴婢又仔细看了,只是侧脸特别像,正面……就只是相似罢了。”
周夫人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胸口的郁结冲淡:“最近处处不顺心。”
赵妈妈上前轻轻揉捏周夫人的肩膀。
周夫人道:“一个两个都像她,还真是怪了。难道不知我心中厌烦?一个两个都往我面前凑。”
“从前在的时候,徐娘子就得老太君喜欢,我这个长媳都要看她的脸色行事。她和老太君总算都走了,我才过上舒坦的日子。”
“可偏偏又将二娘接了回来……好在二娘年纪不小了,再有两年就能离家。”
“现在却又来了个谢氏,”周夫人道,“本就要防备这妇人,她还生得是那般模样,你说说?有些人是不是注定让人厌烦?”
赵妈妈道:“您说的是。不过谢氏夫家在大名府,她总不能一直留在汴京,照她这般招摇,就算在汴京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人家帮了沈家,又得太后娘娘赏识,不能小觑,”周夫人道,“眼下她没来招惹我,我还不急着向她下手,若是她不开眼,算计到了谢家头上,我绝对饶不了她。”
想到那碎掉的佛瓷,周夫人就气不打一处来,她总觉得谢氏是有意针对他们。
“大名府谢氏太没用,”周夫人道,“他们若是将谢氏捏在手中,哪里能在汴京瞧见她?”
即便谢氏入京,也得与大名府谢氏一样,小心翼翼地听他们吩咐。谢氏将谢家送进了大牢,每年几百贯的孝敬没了,大名府谢氏剩下的谢七,反而在谢氏手下做事。
养了许多年的“旁支”族人,好不容易为他们铺路,让谢氏瓷器有些名声,真的卖去了榷场,以后就要等着收银钱。
没想到却为人作嫁衣,被谢氏捡了好处,让她怎能不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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