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战叹了口气,终于直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没错,我就是尉迟战。”
一瞬间,气氛凝固住,段晚宁脸色阴沉得能拧出水来,她从脖颈上扯出一块玉璜,递到他面前。
“认识这个吗?”
白战挣不开的眼皮下浑浊的眼球猛地收缩,伸手想要夺过来,却被段晚宁一下躲开:“你只要回答问题就行了。东西还不能给你。”
“这是我和你娘的定情信物!”白战眼睛发红,说话也有些颤抖,原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这东西了,想不到老段竟找到了。”
“那你说说,我娘是什么人?”
“你娘白zhiruo,是杭州盐商白家的嫡女。那一年她随父母到上都游玩,正好我回京述职,在长公主府的宴会上遇见。这块玉璜,便是那一次我送她的。这是咱们尉迟家的东西,传到我手上已经有三代了。”
段晚宁点点头,将玉璜收起,道:“还有一个问题,我师父是怎么死的?”
“你问老段?”白战,也就是尉迟战愣了一下,很明显没想到她会忽然将话题转到段柳行身上,想了一下才说,“三年前,我刚刚恢复了些,便给他去了信,约他见面。他收到信后派亲信回复,说是要去先趟和罗山处理一点事情,稍后再去神医门和我见面。我便安心等他,谁知等了一个月,却传来他意外身故的消息。”
“师父有没有提过去和罗山做什么?”
白战道:“他有一封信,我一直随身带着,你看看吧。”他说着便从随身的荷包里掏出一个信封,递了过去。
段晚宁低头看着那个信封,却没有伸手去接的意思。倒是苏轻弦手疾眼快接了过去,掏出一张已经变色严重的信纸,塞到了她手里。
段晚宁扫了一眼那封信:“确实是师父的笔迹。”说着便开始认真读起信来。
过了好一会,她还在读那封信,白战和苏轻弦互相看了看,苏轻弦讪讪一笑:“宁儿她,读书认真。”
白战点点头:“老段说过,她自小不爱读书,认字不多也正常。”
段晚宁猛地抬起头瞪着白战,似乎是听到他的话生了气,但片刻后却转向苏轻弦:“你给我念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