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轻弦讪讪一笑,在她面前站定,微微弓身凑近了些试着再次提起刚才的话头:“那么韩载?”
段晚宁猛地坐起来,两人间距离一瞬间拉近。
苏轻弦吃了一惊,身体晃了晃,立刻想到穆锦华还在旁边,又硬生生立住不动。
段晚宁“噗嗤”一笑,一只手斜着搭在他肩膀上,轻声道:“我的影大人,难道你没听说过吗?男人心软可是要吃一辈子亏的。”
苏轻弦身体僵硬,余光扫过自己肩头那只纤细的手,似叹非叹地说:“我怎么能不知道呢,说起心软吃亏,我比谁都清楚。”
段晚宁知他意有所指,按着他肩膀的手上微一用力,挺身从软榻上跳起稳稳地落在地上,随即来到穆锦华身边坐下。
“我记得二公子曾教过我,男女授受不亲。”段晚宁靠在椅子里,淡淡地道,“你忽然凑那么近,是想轻薄于我么?”
“我?”苏轻弦瞪眼,“你别太过分!”
“我过分?”段晚宁冷哼一声,忽然伸手将穆锦华手边的木盒朝他扔过去,“你给我解释解释,到底什么是过分!”
苏轻弦反手接住盒子,里面空空如也,抬起头正见到穆锦华一脸茫然地看着他俩,放在桌上的一只手闪着银色的光亮,不就是那柳叶金箔!
“我看你是误会了。”苏轻弦觉得问题不大,自己还能撑住,“这个东西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段晚宁点点头,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但并不打算开口。
穆锦华终于明白过来,蹭地一下站起来道:“这件事真的是个误会,宁儿你听我说。”
“嗯?”段晚宁偏过头,丢给她一个“我看着你编”的眼神。
段晚宁不打算装了,一下子气场全开,就这么淡淡地坐在那,看上去就是那么嚣张。
饶是穆锦华久经沙场,也有点不太适应,毕竟自己理屈在先。她咽了口唾沫,求助似的看了苏轻弦一眼,然而后者明显没心情顾着她,只眼巴巴地瞅着段晚宁。
真没出息,穆锦华心里吐槽,但是没办法,自己惹的麻烦还是得自己解释。
“这个柳叶金箔,是家父留下的。跟阿弦没有关系。”穆锦华道,“我刚才不是和你说过,家父出意外那次离家是为了追查韩家灭门惨案,他在汴州被害,只留下了这个东西。”
段晚宁微微一笑:“你是想说,令尊追查韩家的案子,查到了销器门头上,然后就被害了。所以害死韩家几十口人的,也是销器门的人。而我师父就是销器门的传人,韩载作为韩家后人,无论怎么背叛我,怎么害我,都是我活该。对吗?”
穆锦华一噎,转头看向苏轻弦:“其实是老郡王要保韩家的后人,当年的事,阿弦还是你自己说吧。”
苏轻弦撇撇嘴,心里埋怨穆锦华怎么又把锅甩给自己了。面上却赔着笑道:“其实真正的内鬼是玲珑,韩载他不过,不过是色迷了心窍。我觉得,只是觉得啊,只要他知错能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