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道:“四姑娘放心,咱们都明白。还有件事请姑娘示下。”
段晚宁又看了遍菜单,并没发现什么问题,便想着要走。掌柜却道:“还有件事,咱们晚上请了花月楼的头牌月笙姑娘,来给客人弹唱助兴。只是不知郡主喜好,想请四姑娘示下。”
“请月笙来,是五叔定的吗?”
“那倒不是,老板一般不会过问这些。”掌柜道,“只是听说这位郡主喜怒不定,小人怕这歌姬选的万一不对她心思,到时候大家不高兴。”
段晚宁问:“月笙应下没?”
“应是应下了,只是那位姑奶奶不好伺候得很。”掌柜有些为难,“四姑娘,要不咱们把这活给退了吧?”
段晚宁还没说话,阮怡插嘴道:“我说掌柜的,你一会说郡主息怒不定,一会又说月笙不好伺候,你到底是嫌弃谁呀?”
“哎呦喂,小人哪敢嫌弃谁呀!”掌柜的躬着身子道,“我这不是怕给老板惹事么。”
段晚宁摆摆手:“你是不是怕月笙见了郡主会闹事?”
掌柜一拍手:“四姑娘,要不怎么老板常夸你聪慧能干呢!”
“行了,少说些没用的。”段晚宁在软榻上坐下,“到底怎么回事,你慢慢说。”
掌柜道:“那月笙呀,其实和咱们秀玉坊订的长约,她脾气一向不怎么样,但咱们生意大,她也还算配合。只是最近,她不是傍上了郡王府那位世子爷么,这就更难伺候了,回回都是世子的车驾和亲兵接送,客人让她不满意了当场就能撂脸子走人。客人是不敢跟她怎么样,但是跟咱可是没完呀,为了这事,可是没少赔钱。”
“既然这样,你们别请她不就行了。”
“也不行啊。”掌柜苦着一张脸,“咱都知道,那位世子跟太子爷关系好,那户部又都是太子的人,他放话出来,说让东西两市的商户都照顾花月楼和月笙的生意。这要是咱忽然不请她,或是少请了,她告到世子那里,户部那些人咱也得罪不起呀。”
段晚宁似笑非笑地看着掌柜,阮怡则叉起腰愤愤道:“好啊掌柜的,绕老绕去,你是想让咱们小姐替你背锅呀!”
掌柜赶忙作揖:“不是不是,小人不敢。小人,一时糊涂。”
段晚宁丢给阮怡一个眼神,冲掌柜虚抬了抬手:“你也是为了秀玉坊着想,这事我不和你计较。但是咱们做生意讲究诚信,和月笙既然是长约,那无缘无故地爽约便是我们理亏,这和她脾气好不好没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