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盏逼得她坐在身后的椅上,将手中的牌位放在眼前,恶狠狠的盯着她,“看到这个你会害怕吗?”
罗氏两个字狠狠刺着孙缈的眼睛,她惊愕的瞪大眼,陆盏掐着她的脖子,“当年我就躲在床榻底下看着你活活勒死我娘的,她临死前还冲我摇头,让我别出来,这十五年你知道我有多想杀了你吗!”
孙缈吓得嘶声哭着,脖子被陆盏掐的喘不上气。“你害死我娘,把我过继到你名下,对我日日辱骂,拿我与陆戟比较,陆鸢屡次逼我做肮脏的阴暗事,我忍辱了十五年,等的就是今天,你知道这十五年的日日夜夜,我有多想亲手杀了你们大房的每一个人吗!”
陆盏咆哮嘶吼,从袖袍里扯出一根绳索缠在孙缈脖子上,绕到她身后用力勒住。
孙缈张着嘴,双手疯狂的扒着绳子,耳边是陆盏痛快的声音,“我要当着我娘的牌位杀了你,让你给我娘赎罪,你不是最喜欢陆戟吗,那就提早下去陪他吧!”
随着绳索越来越紧,孙缈的挣扎也愈发微弱,最后身子瘫软在椅上。
陆盏松开手,抱起罗韶的牌位抚摸,“娘,孩儿给你报仇了,你该安息了。”
他抱起牌位,冷眼扫了眼死透的孙缈后,打开房门离开府邸。
陆府外停着一辆囚车,陆盏被迟卫关进囚车里,朝着京都城外出发。
雨势很大,冲刷了城外道路的淤泥。
十里坡外停着两辆马车,囚车押到十里坡时,迟卫带领都卫军退至远处。
囚车孤零零的停在十里坡处,常昝从马车上带下来一名死囚将陆盏换下。
陆盏抱着罗韶的牌位,走到马车旁时,又转身站在对面的马车车窗前,“宗掌印,我一直有个疑问,不知可否一问?”
马车里传来宗禄低沉冷冽的声线,“问。”
陆盏道:“我很好奇,宗掌印为何非要置陆家与陆鸢于死地?在陛下刚成立巡监司时,宗掌印就与坤宁宫闹了矛盾,好似是故意要与坤宁宫为敌。”
马车里许久没有声音。
大雨打湿了陆盏的头发与囚服,他低头笑道:“宗掌印不愿说,就当我没问过。”
车窗的扇门拉开,宗禄缓缓取下面具,一张完好无损的容貌出现在陆盏的瞳眸里。
长眉冷目,挺鼻高粱,薄唇轻抿,除了眸底的冷冽与当年的活泼的性子不同以外,这张脸的眉眼都与十五年前的谢勋极为相似!
陆盏呼吸一滞,抱着牌位的手都紧了几分。
他想到了所有人,唯独没料到会是他!
——他竟然没死!
当年谢勋是将军府的人,是沈将军的义子,他筹谋了十五年,等的就是这一天为沈将军复仇。
宗禄靠在车璧上,望着窗外的雨幕,薄唇轻挑,勾着邪肆的弧度,“想知道谢章的消息吗?”
陆盏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无血,抬头直直的盯着宗禄,这个名字就像是梦魇一样折磨着他,当年他差一点点就死在谢章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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