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晚上九点钟的时间有一班火车到站,江凌峰每天都是做完这笔生意之后就休息了,他瞧到了一个手里拿着皮箱,穿着甚是时尚的年青女人,便走了过去,询问需不需要服务,但那年青的女人却拒绝了他。
江凌峰有些失望,转身就要去寻找下一个顾客,便见到了一个女孩子,流着泪的女孩子――冯玉晴。
江凌峰见到冯玉晴的那一霎那,真恨不得地上有条缝让自己钻进去,但这样的念头只持续了几秒钟,他就恢复了镇定,甚至很平静的微微一笑道:“是谢艳儿告诉你的。”
冯玉晴没有回答,望着他眼神中充满了歉意与怜惜,仍然在不停的流泪,道:“凌峰,你怎么能这样,你怎么能这样。”
她的话,几乎与谢艳儿一样,完全不相信江凌峰会变成这个样子,但江凌峰不愿看到她可怜自己的眼神,这让他心中感到难忍的刺痛,他甚至连话都不想说,只冷冷道:“冯玉晴,你回去吧,我做什么事,变成什么样的人,已经与你无关。”
冯玉晴听着他的话,竟然一下子失声痛哭起来,伸手紧紧的拉住江凌峰的手臂道:“凌峰,凌峰,对不起,对不起,真没想到我会给你造成这么大的伤害,现在就连我自己也恨着自己,你跟我回去吧,咱们不分手了,永远在一起。”
面对着冯玉晴的眼泪,听着她的言语,江凌峰心中也是激流阵阵,冲动得差点儿就要去抱住她,答应和她复合,但他很快让自己冷静下来,冯玉晴能到这里来,能流出眼泪,能说出那样的话,只能证明她对自己还是有感情的,而且在可怜自己,但是,他需要的女人绝不是有一些感情,因为可怜自己才跟他在一起的,他渴望的是那种情比金坚,是那种可以同甘苦,共患难的女人,冯玉晴不是,自从那天她说“对不起”的时候已经不是了。
江凌峰静静的望着冯玉晴道:“冯玉晴,你走吧,现在这种生活,我自己觉得挺好,很充实,也渐渐习惯了。”
冯玉晴仍然紧紧的抓住他道:“不,不,凌峰,你不是做这种低贱活儿的人,你还是跟我回去吧。”
江凌峰心中又有些被刺痛了,道:“谁说当搬运做苦力就是低贱活儿了,这比那些去偷去抢,还有利用职权贪污腐败的国家蛀虫不知强了百倍千倍。”
他说到这里,有心再试一试冯玉晴,并不说自己明天就要离开火车站去湘西的事,道:“冯玉晴,你让我回去,与你和好,但你仔细想过没有,我书并没有念好,几乎是一无所长,将来很有可能也是一无所有,虽然可以不做搬运,但不过只能当小职员之类,房子可以不买了,但不会有车,也不可能去太高档的场所,紧紧巴巴的过一辈子,你真的愿意跟我这样生活吗?”
此话一出,冯玉晴良久没有回答,但抓他的手,却没有那么紧了。
江凌峰再次感觉到了冯玉晴内心的矛盾,心中也是一片的黯然,冯玉晴今天还能对他流泪,仍然让他感到欣慰,但他也清楚的知道冯玉晴对他始终是怀着愧疚的,但这样的愧疚,他并不想看到,因为会让他更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