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久,危险太多,他只希望,不要在节外生枝。
“继续走吧。”
米拉抻了抻身上的小太监衣服,让衣料更加笔挺舒展,笑的像朵花:“好啊!”
……
昌皇子孤零零坐在后面配殿,听着前边传来的热闹,心内酸楚非常。
嗯,也不是孤零零一个人,还有各种宫人看着他呢,殿外还有冷面护卫,得有太康帝命令,才能有人进来,他要想出去晃晃,也得等着太康帝发话。
想想,更酸楚了。
昌皇子开始反省,他是什么时候,落到这般境地了?
往日不是意气风发,随便怎么作怎么造,哪怕杀人放火,凌虐女人幼小,都有哥哥疼着,母妃宠着,父皇护着么?什么时候起,他不能随心所欲,靠山一个个远离了?
他是不是……做错了?
是不是一辈子无法超越,压倒哥哥,是不是一辈子都没有当皇帝的机会,根本不应该做梦,是不是不该起那妄心?
做一辈子乖儿子,好弟弟,是不是就不会有这么多事,这么多麻烦,削成光头皇子,下天牢,还不得自由……安分守己,是不是会幸福很多?
可母妃那般疼他宠他,要什么都给,纵容他惯着他,和哥哥别苗头也没问题,哪怕伤了哥哥,也不会受多大惩罚,这不是母妃故意在推着他走,想要他争气么?
母妃一边鼓励他纵容他,一边教他不准拿走哥哥的东西,他不高兴,随着性子闹,慢慢才走到今日。
母妃说过,天家和普通人家不同,皇宠就是一切。有皇宠,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什么都好,没有皇宠,日子比阶下囚都不如。他当时不理解,如今算是尝到了。
想要重回好日子,就不能坐以待毙。
可……怎么办才好呢?
他要怎么办才能重得父皇宠爱?
期待父皇主动,不可能;与哥哥已经翻脸,也不可能帮忙;母妃……好像也自顾不暇,指望不上了。
昌皇子非常烦恼,对以后的路懵懂又茫然,不知如何是好。
烦恼着烦恼着,憋出了一股尿意。
他叹了一声,去往后面净室。
刚解开裤带,还没掏出家伙,就听到窗边有异响。
“谁!谁在那里!”
慧知从屏风后绕出来,微笑:“我。”
“原来是大师。”
只是无聊时一股尿意,并不是真要尿,当着大师小解也不大雅观,昌皇子就重新把腰带系上:“大师不在殿前,来这里做甚?”
慧知眯了眼。
他的儿子,对他态度尊敬,因的是他这大师身份。而且语气尊敬是尊敬,眼里,可不见得真当回事。
慧知略有些不爽。
他没什么良心道义,但昌皇子身上流着他的血,是他的儿子,好不容易私下两人相对,态度竟然如此,他有点受不了。
反正今日打定主意说开,他便也不矫情,不讲什么时机布什么温情,直接说:“我不是什么大师,我是你爹。”
“哦,大师过来是——你说什么?”
昌皇子正懒洋洋答着话,突然听到这大逆不道的话,立刻炸了毛:“你你胡扯!哪来的疯子胡言乱语,我父皇是大安天子,我是龙子凤孙,怎会是你这秃驴的儿子!来人——”
慧知直接捂住昌皇子的手,将他整个身体押在墙上,紧紧的。
慧知本来就有武功,手劲奇大,昌皇子挣扎无用,喊也喊不出声音来,可仍然能用愤怒的目光瞪着慧知。
他是太康帝的儿子!是龙子!他还要把宠爱得回来,还要做那个无忧无虑无法无天的皇子,怎么能是个和尚的儿子?
不可以!
不可能!
他挣扎的太厉害,似要伤么自己,慧知冷笑一声,大手直接往下,扼住了昌皇子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