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少年崔俣家里闹掰,出来后就去了洛阳大伯家里,不知怎的,一直没离开。这一次,他没来洛阳,前面几年一直在长安转,离的太远,那人才没动手?
如今回到洛阳,为什么还不下手……
崔俣不由冷笑。
人家已经下过手了。
之前被青衣人掳走喂蛊,那人不就添了份力?说什么他不是崔俣,是假的……
恐怕他回到洛阳,那人已经不动声色过来试探过了,因为与记忆有差距,所以才没轻易下手。
以他的警觉性,身边人的能力,皆没有察觉,也就是说,这个人非常谨慎,发现不对,一触即离,并没有做任何多余的事,被自己这边的人知道。
那么,这人应该也不知道自己的真实力量。
已经很幸运了……
崔俣抱住膝盖,眉心皱成一团。
他算是想起了一件事,但只知道这个人很恶心,是个表里不一,很会装的人,可他不知道这人叫什么名字,家在何处,他什么时候,什么地点,为什么与此人相识。
梦里少年崔俣的表现很奇怪。这样从小敏感,圈子封闭,很少出门的人,应该很难相信一个陌生人。可少年崔俣不但轻易相信了这个人,还将其视为最亲近的人,救赎,生命中的阳光,可想而知,这人份量有多重。
不可能是轻易一件小事能办到的。
此人与田贵妃手下青衣人组织有联系,青衣人隐匿工夫了得,今日白天已然错过,再想找,恐怕没那么容易……
月辉倾洒,风吹帘动,崔俣突然听到‘吱呀’一声轻响,是房间窗子被推开的声音。
他眸底一亮,立刻转头看去——
果然是杨暄,正踮着脚,猫儿一般轻轻落到地面。
察觉到他的视线,杨暄一笑:“早知道你醒着,我就不用这么小心了。”说完又啧了一声,板起脸,“怎么大半夜的还没睡?对身体不好知道么?”
崔俣没说话,只伸开双臂,脚下一蹬,朝杨暄扑过去。
他在床上,杨暄在窗边,这离的挺远呢,他就敢这么扑,摔着怎么办?
杨暄心弦一绷,也顾不得笑还是板着脸了,直接一个鱼跃,快速扑过去,将崔俣抱了个满怀。
因为距离略远,床又不够高,这个过程略有些惊险,杨暄脑门汗都出来了,心有余悸的亲了下崔俣脑门:“你就吓我吧。”
崔俣还是没说话,两腿缠在他腰上,紧紧抱住他脖子,就把自己的唇送了上去……
他吻的很重,很热烈。就像心弦缺了一个口,杨暄正好能给他补上,他渴望这个口迅速长好,渴望忘记那个恶梦,渴望大汗淋漓爽一把……
崔俣在床上一向是热情的,要不杨暄怎么说他是吸人的妖精,可这样突如其来,连点挑逗小前戏都没,直白猛烈的热情,还是第一次!
杨暄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干脆扣住崔俣后脑,更加凶猛的亲了回去,就像……想一口把崔俣吞吃入腹!
他的身体反应几乎立刻上了膛,硬的发疼,迫不及待的去撕崔俣的衣服,崔俣也没闲着,一边承接着杨暄的吻,一边去扯杨暄的腰带。
谁知越急越扯不动,崔俣一边喘,一边难耐的哼哼。
“你就折磨我吧……”
杨暄含着崔俣的唇,大手一扯,连腰带带衣服,整个撕开了。
他想将被子理一理,让崔俣能躺的舒服,谁知崔俣根本不听话,手脚缠着他,嘴上也使了技巧,又是勾又是舔,让他根本舍不得放……
杨暄本也耐不住,干脆把崔俣扔到被子上,覆了上去。
两人身体皮肤一接触,熟悉的温暖微硬触感,熟悉的重量……崔俣忍不住喟叹一声。
“阿暄……阿暄……”
声音润润的,低低的,缠缠绵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