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们安全从来都是大事,这一年来,越王数次遇刺,去年王家秋宴那回结果暧昧,线索指向某邪教,可顺着追去,一个人都没逮到;不久前秀女花宴又有刺客,线索方向更加诡异,几乎是查无此人!
童修回报,有二人似与贵妃有关,但贵妃的人不可能是刺客。贵妃的力量他清楚,也是他允许的,偶尔还可以方便他做些秘事。贵妃一直听话,也不可能要害自己儿子,会在暗里派人……只能是保护。
刺客来路未明,一直窥伺暗处,今日又是宫宴,来往之人众多,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越王怎么能连这点警惕都没有,大剌剌在外头晃,不知道可能会有危险么!
要说话哪里不能说,非要在这里!
再一想,又觉得有点不对。
他与太子是偶遇,这俩个人却不可能……
都不是蠢傻,不知道警惕的,如此明目张胆动作,是有恃无恐,还是急不可耐!
太子性格冲动,却不傻,未必没看出来个中含义,小心翼翼为其找偶遇理由开脱,不是什么顾念与越王的兄弟情,而是为了他这个父皇的身体。
一个管生不管养的儿子都能如此,被他捧着疼着的越王怎么能如此伤他的心!
没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不值得密谈,所以是偶遇,起了谈兴?
怎么可能!
怎么叫没大事?左相天天在朝堂被工部尚书牟兴泽怼,地位眼看不稳,不是大事?这些日子他频频示恩太子,冷淡越王,越王从未遇过如此冷境,自觉地位不保,不是大事?秀女归属,关系着之后的势力调整,联合,不是大事?
都是大事,都着急,急不可耐,所以这里密谋来了!
是认定他这个皇上就那般狠心,早放弃他们不管他们了么!
这一点耐心都没有,还想接他位承大事,真是……太令人失望了!
太康帝心中涌入千万个念头,每个都气的他肝疼。和杨暄说话时也有些迁怒,冷笑一声:“你真这么想的?”
杨暄深呼吸,努力控制自己别动,别激动骂人揍人,声音平直道:“儿臣认为,越王有左相支持很好,前些日子才遇过刺,不知道背后是谁,身边多个帮手,安全有保障,父皇也能多放些心。”
这好听话没能抚慰住太康帝的心,太康帝话里仍然带着刺:“怎么,羡慕了?”
杨暄摇头:“没有。”
“真没有?”
杨暄垂眸:“真没有。儿臣有武艺在身,若有人行刺,自保不是问题。”
太康帝瞥他一眼:“你倒是精乖。”
还知道偷换概念,他问的明明是有大臣支持,太子答的却是应对行刺,因前言有涉及,一点都不显突兀。
杨暄向来不是乖顺性格,对一个杀了他生母,弃他不闻不问还想弄死他的人一点好感都没有,要不是计划需要,他才不会和太康帝演这出父慈子孝戏码。
他不轻不重顶了一句:“儿臣自小,学到的第一件事就是不要羡慕别人。眼睛都放在别人身上,自己日子还要不要过?”
太康帝一怔,看向杨暄,目光略有些复杂。
是啊,这个儿子一生下来就被封为太子,可从小,成长环境就与太子不符,若他知道羡慕嫉妒,还真活不到今天,不用别人出手,他自己都能气死自己。
这个儿子,是个豁达的。
也是个火爆耿直,心里藏不住事,至纯至孝的。
“你很好。方才是父皇不好,有些急,吓着你了。”
杨暄拱手深深行礼:“父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