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瞬,他周身气势大涨,无边杀意漫出,手中虽无武器,却好似亮出利剑,要将面前之人斩碎!
崔俣却笑了:“所以,王爷要杀晚辈么?”
老爷子气势压迫崔俣几息,见崔俣不惧不畏,连神色都不慌乱,突然哈哈大笑,大手一拍桌子:“你小子不错!”
崔俣心下一松,知是躲过去了,暗自抹了抹手心汗意,面上神色却是不减:“晚辈能套您,是晚辈本事,您能发现,却是您之睿智了。”
“得,你也别哄老夫,这一步一步下局深入的,小辈里头,谁有你精!”
老爷子算是瞧出来了,这俊后生不只是聪明,对朝局认识不少,大局观也很不错。什么崔盈婚事,根本只是个见他的饵,目的并不在此,只是知道说了这个,有机会见面,才能接着往下说。
边关强敌,人家不是不知道,就是抛出来让自己这老头子感兴趣,来了兴致尽了谈兴,人的后手也就出来了。
几个攻心问题,问的太尖锐太锋利,直直戳他肺管子,他方才觉得,之前,竟还看轻这小子了……
崔俣眉眼弯弯,笑的像只狡狐:“晚辈可明言,有法子作成世孙与王芨之事,甚至能做到更多,给您一个惊喜。”
老爷子抱着胳膊,哼了一声,颇有些傲娇:“你小子是谁的人,老夫可是猜道了!”
“知道便知道,晚辈敢做,便敢认!”崔俣半分都没停顿,笑容干脆更大,“我家主子佩服您之功绩,不管政事,军务,亦或是功夫,都愿向您讨教,不知您可否给这个机会?”
他若是大惊失色,各种害怕回避,老爷子许还看不上他,但他大大方方就应了,还替主邀约,老爷子便高看他几眼:“好!让他送上门来,叫我老头揍几顿再说!”
崔俣猛的抬头,二人对视,皆是目光灼灼,颇有深意,根本不用多说什么,已理解彼此隐意。
老爷子捋捋胡子,指尖重重敲了敲桌面,笑的像个老狐狸:“你这小子。”
崔俣抬手以茶相敬,老爷子看他一眼,受了。
此时,二人气氛才算真正融洽起来。
轻松下来,崔俣修眉微扬,唇角笑意多了另一种兴味:“我家主子武功现在是不及您,但也不差,有时还看到您大半夜——”说到这里,他突然顿住,手背掩清咳,突兀的转移话题,“对不住,失言了。”
老爷子心底却起了波涛,拳紧握眸微缩,音量都不由自主加大了些:“你这小子,到底知道些什么?”
“晚辈年纪轻轻的,能知道什么?”这事今日只能透个底,不好摊牌,免得气氛刚好,老爷子又不高兴了。崔俣不急不徐的给老爷子续了杯茶,“晚辈只知道,世孙很可怜呐……”
“蒙蒙细雨中,与王芨公子初识,王芨公子喜雨,心情好,站在雨中吹一首笛曲,青衫俊秀,美玉无双,树木苍翠,草叶凝露,美如画的地方,美如画的人,是那多情之雨,害世孙迷了情,从此之后心中只驻一人,二人何其无辜?”
“门第悬殊,性格不同,王芨公子初时也没看上世孙,可二人就是这么有缘,就是这么投契,危难之时总能遇到彼此,生死关头不离不弃,彼此欠彼此的,皆已理不清。上天愿意折磨有情人,二人有什么错?”
“长辈不同意,彼此面对诸多压力,可心意相通,矢志不渝,甚至以花寄雨,以叶承情……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