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换个造型,别也跟风穿兜帽袍子!
崔俣几乎把持不住情绪,必须把头深深埋到杨暄胸膛才能保证不露出笑声,难以控制的在杨暄背上写字:莫非现在杀手都流行穿兜帽袍?
杨暄也很无奈,轻轻揉着他后颈,无言安慰。
“只要你交出一样东西,”兜帽男声音从容微缓,自信又自得,“我保你打赢这场官司。”
彭传义翻了个白眼。
一回,又一回,以为他还信呢?他是猪吗!
自从进了洛阳,他的信念就一次次经受着非人考验,以前确信的,现在已没那么确信,以前坚定的,也没那么坚定了。以他的智商水平,早已看不懂现在身陷的这个局,到底是什么样子。这官司能不能打赢,他能不能扛住邓家威力……洛阳官场民间的各种交际,其实一直都在教他怎么做人。
比如傅家的不闻不问,比如公堂外邓氏的手脚,公堂上邓氏的表现……
他装做信心十足,坚信刑部公审会还他个公道,是因为他已经做不了什么,只能相信。可这些不过是他讲给自己无力又苍白的鼓励,其实他心底……早已没底。
只不过一个家产官司,再加上嫡庶之争,还有他父亲的离奇死亡,怎么就好像牵涉到了什么重要东西,一再而再而三的引来人?这些肯定不都是邓氏的人,不是他小瞧人,那妇人心眼不少,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可要干这么大事,决计没那实力。
到底是什么东西?小册子?父亲留下的?可那么重要的东西,为什么不好好锁起来藏起来,要放在书房?
是谁拿了?
邓氏……好像也并不知道。
大家都在找……都以为在他这里,牢里也不安全,一波又一波的来人,他已经搞不清楚,要相信谁,不能信谁。
他的命,大概注定要折在这里了……
彭传义目光空茫,根本不想理过来的这个人。他说是长史的人,长史……王爷?这大安朝最有名的王爷,就是越王了。可越王会管这档子事?
还是有人故意打着越王的招牌,做这件事?
彭传义心内冷笑,为了对付他,这些人也是煞费苦心了。
“册子是吧,我不知道。”他懒的和人周旋,反正来人接下来要说的就是这个,不如提前答了。
岂知这话让兜帽男陡然激动,竟握住了栏杆:“你果然知道!”
彭传义实话实说:“我不知道,是刚刚早你一步来的杀手告诉我的。”
“你接下来是不是还要说,东西被那人拿走了?”这人冷笑,声音里渗着寒意,“你以为这样我就信了?”
彭传义语气极为讽刺的‘哈’了一声:“爱信不信,反正要东西没有,烂命倒是有一条,想杀就杀吧。”
兜帽男十分生气,握住栏杆的手指都捏白了:“我可是诚心过来同你谈交易的……那册子于你无用,于我家主上却有几分用处,你若识趣,乖乖把东西交出来,我家主上不但可保你赢了这官司,还能保你扬眉吐气富贵平安,你若不识趣……我也不杀你,你会看着邓氏怎么搞死你,她的儿女怎么把你娘和你挤出彭家族谱……不管是你娘还是你,追求了一辈子,保护了一辈子,坚持了一辈子的东西,全部都会被抹杀,没有人记得,没有痕迹,也没有任何意义!”
这话显然戳到了彭传义内心痛处,他手捏成拳,牙齿咬的咯咯响:“你威胁我。”
“我只是在同你分析,讲道理。”兜帽男这次的声音透着轻松温柔,带着诱哄,“只要你听话,我保证,你担心的,都不会发生。”
彭传义笑了一声。
这些怎么会威胁不到他?只要能赢这场官司,只要能保住娘亲的嫡妻牌位,他真的什么都愿意做。若非刚刚已经历两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