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纨绔家仆各自放狠话结束,气氛推向一波高潮,所有人瞪着崔俣等他答复,交还是不交背后姑娘时,崔俣笑了。
他本就长的好看,眉目如画气质如竹,眉心一颗红痣更添谪仙风采,这一笑更似冰雪初融春花绽放,把现场所有人目光都吸住了。
“诸位说了这么多,又是吓又是骂,却并未言明,因何想让在下交出身后公子。”
这话说的,好像给了理由,他就把人交出去一样。
王十八娘吓的手上动作一紧,差点拽崔俣一个趔趄。崔俣无奈回头看了她一眼,比了个‘稍安勿躁’的口形。
王十八娘脸色绯红,缓缓垂下了头,露出一段白嫩细滑的颈子。
杨暄在远处看的双目燃火,差点把头上斗笠掀了,这姑娘有毛病啊,大街上拽着男人不放,不知羞!
崔俣心中有主意,一点也不着急,微微偏头,摊手做苦恼状,“而且你们有两拔人,在下交于谁才好呢?”
这句话立刻引起了两纨绔的内部矛盾,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着你,眼睛立时眯起,也不用下人们喊话了,直接跳出来对杠。
荣炎彬:“当然是交给本少爷!”他指着崔俣背后只露一颗头的王十八娘,“她偷了我的荐贴!那可不是一般的荐贴,是越王亲自写与我,去长安请道一门半仙崔道爷的荐贴!”
围观众人哄一声炸开。
“越王荐贴?”
“请半仙道爷的?”
“那确是很严重,万万丢不得啊!”
崔俣一愣,眨了眨眼,才恍惚意识到,这长安半仙崔道爷,莫非指的是……自己?
诚然,他在长安四年,替杨暄网罗人脉,建立班子,这身异能少不得抬出来用,世家贵族里闯出不少名声,初时尚能保密,四年过去,传尽帝都洛阳贵圈,也不是不可能。可他从未以半仙称呼自己,本事来历,若旁人问起,也是云里雾里扯一通,并没说出自哪里,怎么就成道一门半仙道爷了?
这样称呼一出,崔俣瞬间觉得自己老了几岁。道爷……印象中都是蓄着长须,拿着拂尘,脑补自己这等形象,崔俣又是一叹。
“这位半仙崔道爷是有真本事的,听说上知五百年下推五百年,瞧一眼就知你前世如何,此生寿数,福祸多少,父母兄弟子女几人,会不会有不世功绩……这样人才,朝廷急需,然道爷修炼为上,甚少沾红尘事,越王为江山社稷之急而急,诚心求士,广撒荐贴,承诺谁能请到半仙崔道爷,谁就能得越王殿上座上宾待遇。这荐贴发出去的虽多,我手上这个,却是独一份,带着越王最大诚意,我家中也在为我收拾行囊,不日就要下长安,这节骨眼上,荐贴如何丢得!”
崔俣:……吹的真厉害。
荣炎彬胖手背在身后,高高扬着脖子,腰板尽量挺的直直,显的颇为底气,话说出来也是中气十足,颇为自傲:“虽然小爷与越王关系很好,荐贴没了可以再要一份,可总是要费些人情的,那位公子——”他指了指崔俣身后,“偷了东西总得付出点代价不是?同我把盏斟酒赔个礼——诸位,谁敢说不应当?”
围观群众被这半仙本事惊到,还来不及回神表示,尹子墨就跳了出来,对上荣炎彬:“这世间所有事,都讲究个先来后到,你说她偷你东西,我不知道,在场大家也没看到,可她先污了我的贴子,却是实实在在,茶楼里小二都看到了的!我那贴子可不一般,是王家秋宴首排客的请贴!王家秋宴啊,全长安城谁不知道,谁不削尖了脑袋想进去?她先污了我这贴子,怎么也得先同我赔礼道歉,不说洗干净赔吧,执壶与宴敬几杯酒,总是要的!”
荣炎彬瞪眼:“她得先同我走!”
尹子墨扇子一收:“她得先同我赔罪!”
荣炎彬:“你敢瞧不起越王!”